柏炎笑道,“我们早前有早前的问题,谈不上谁委屈,只是如今,我更珍惜阿锦。”
老夫人颔首,“许久没摸叶子牌了,陛下可有时间?”
柏炎莞尔,“有。”
早前摸叶子牌,还是柏远在的时候。
如今柏远不在,便是宴夫人,苏锦,柏炎同老夫人一道。
苏锦又唤了柏苏,柏锦和柏念来。
苏锦带着柏苏和柏锦,柏炎怀中则抱了柏念。
似是有孩子在,老夫人笑得欢喜。
许是今日醒得早,说要再寐会儿,他们先玩着,苏锦把牌给柏苏,自己扶了老夫人去内屋。
“祖母睡会儿吧,阿锦陪着。”苏锦给她盖被子。
老夫人笑道,“运良怎么还不回来?”
苏锦宽慰,“祖母好好歇着,许是就这两日了。”
老夫人这才缓缓合眼。
苏锦一直陪着她,看她入睡。
看着她慈祥的面容,苏锦似是频频想起小时候,若是没有祖母,她许是不是如今的苏锦,运良也不是如今的运良。
晚一些,柏炎来看,“你去吧,我守着。”
他扶苏锦起身,只是看了老夫人一眼,又微微愣了愣,苏锦见他目光有异,又见他伸手在祖母鼻息间轻轻碰了碰,苏锦紧张。
柏炎喉间轻轻咽了咽,揽她到怀中,“阿锦,祖母走了,安详走得,有你陪着。”
一瞬间,苏锦shi了眼眶。
老夫人过世后的两日,苏运良才赶回平城,宴夫人叹道,“怎么才回来?祖母走前一直在念着你。”
苏运良低声愧疚,“北关有事,我晚走了些时候,耽误了。”
宴夫人宽慰道,“祖母走得安详,你姐姐一直陪在身边。”
苏运良才颔首。
“舅舅!”柏念几人涌上来,要苏运良抱。
苏运良久在北关,似是许久未见他们,一手抱一个,背上还背一个,几人同苏运良亲。
苏运良亦对他们照拂。
柏炎轻声道,“节哀顺变。”
苏运良眉间氤氲,“多谢你,姐夫。”
他不在,姐姐和母亲这里,幸亏有柏炎。
柏炎亦拥他,“你多陪陪母亲和阿锦。”
苏运良点头。
等丧事置办完,柏炎离京也有些时候,眼下,需要启程上路。
苏锦和苏运良想让宴夫人一道回京,宴夫人却说不愿意,说平城离他们的父亲近。
苏锦和苏运良便都知母亲心思了。
翌日陪同母亲去圣水寺上香,替父亲点灯,宴夫人有些舍不得她,“你行事素来不需人叮嘱,娘也没什么好叮嘱你的,娘只是希望你开心。”
她搀着宴夫人,温和道,“娘,柏炎待我很好,十年如一,我很庆幸遇到他。”
宴夫人笑笑,“我亦是,庆幸当初遇见你父亲。”
苏锦亦笑。
柏炎事忙,今日京中连翻来了事情,他并未同她和宴夫人到圣水寺,却一直在山下等她。
下山的时候,天上下起了蒙蒙小雨。
她一手挽着娘亲,一手撑伞。
他亦撑伞,在台阶看她,目光柔和而温暖。
这一幕似曾相识,却转眼,竟有十余年了……
她其实惯来喜欢平静。
他亦在竭尽所能给她平静。即便在深宫宫阙,即便在世人都瞩目的地方,即便在她失去至亲,他再无暇抽身,也都在尽力予她平静,予她遮风挡雨,予她和孩子温柔相护。
她笑笑。
他亦会心笑笑。
入夜的时候,天气终于放晴。
柏苏同柏锦,柏念,缠着柏炎在苑中嬉闹。
在宫中,柏炎总是很忙,不如当下,抽出这么多时间陪他们三人。
亦亲自哄孩子们入睡。
他在想,他每年都应当抽出一段时间这么陪他们。
明日便要启程回京,苏锦在宴夫人苑中说话。
等苏锦回来的时候,已将近子时,柏炎似是才将孩子哄睡。
她上前,他伸手牵她坐在怀中,轻声道,“阿锦,我似是想起,我们二人应是在这里有的明月和阿照……”
苏锦微怔,忽得也想起早前时光,只是眼下想起,似是还能记起年少时羞怯和荒唐。
他拥她,“我们在一处十一年了,阿锦。”
她亦低头靠在他颈间,轻声道,“还会有下一个十一年,再一个十一年,,并一直在留言的你们,让我工作时间再累也能在晚上坚持写下来。
所有写的不好的遗憾,都留给下一本吧。
我不是全职作者,也会有三次元的事情,但这本真的写得很开心。
我很喜欢苏锦,也很喜欢柏炎,也希望你们到最后也会喜欢小阿锦和炎哥哥。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结束宴席前,挥动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