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诌,长翼低眉笑笑。
只是趁他低眉,她忽得凑近。
他顿了顿,短暂一瞬,他本可以避开她,却没有动弹。
她直接贴上他的嘴角,亲了他。
“呀,真不容易,历时六个月,盖个了印儿。”她颤悠悠起身,似是想踩着一侧走下去。
长翼看她。
她果真缓缓悠悠踩滑,坠地前,他抱起她,平稳放在地上,“能不闹吗?”
“能,你亲我呀。”她指了指侧颊。
长翼松手,转身。
她在身后拍了拍手中的浮灰,嘀咕道,“脸皮真薄~”
他淡淡笑笑。
许媛同夫人是全然不同的两类人,却各有不同的处事准则。
他每日被她烦到‘闹心’,却越发时间去想起早前的事和早前的人。他不知道哪里冒出这么多杀手,不远千里来取她性命,她只说家中家大业大,惦记家产的人也多啊,等她熬死了其他人,就回西秦,继承一大笔遗产。
“反正有人说了要送我回西秦的,我们暂时不回西秦。”
“……”
他们早前一路从木独镇到乾州,又从乾州到新沂,等到新沂的时候,才似是再没有西秦的杀手追来过,也没有侍卫再出现过。
起初,她还会每日一念,“阿彩,你眼睛什么时候偶才能好啊~”
也会每顿一念:“阿彩,我想吃八宝鸭~”
“阿彩……”她有时候竟也会忽然忘了,那时候的阿彩已经不在了。
“你也走吧,长翼。”她连阿彩都没了,她不想再没他。
他果真转身。
她独自一人在苑中坐到黄昏,抬眸时,却见他踱步回来,“不是要吃八宝鸭子吗?我去买了。”
路上有些远,所以回来得晚。
她抬眸看他,眸间氤氲。
他蹲下,与她齐高,声音清冷,目光却笃定,“你想回西秦还是留在苍月,我都陪着你,”
她伸手筷子夹起手中的八宝鸭轻尝一口,点了点头,“好吃。”
他亦温声,“那我明日再去。”
那晚夜色很好,她同他坐在屋顶,她靠在他怀中入睡。
夜空星辰下,他似是不敢动弹,怕吵醒怀中之人。
他仔细看她,心底会怦然跳动,她发间有股清淡的白玉兰香气,很浅,却悠悠坠入心底。
她睡着,他放她到床榻上。
正要起身,她伸手扯上他衣领。
他恼火看她。
她悠悠道,“你,是不是有隐疾?”
他莫名看她,“……你有毛病是不是?”
她伸手揽上他后颈坐起,她鼻尖抵上他鼻尖,暧昧道,“我不信……要不,我们试试?”
“要不你试试?”他声音轻到不能再轻。
她见他耳根子都涨红。
这是他们遇见的第四年。
时光飞逝。
她伸手,从他修颈抚至胸前,又从胸前至腰间。
他沉声,“不后悔?”
她眸间颤颤,“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他再度轻笑。
她亦笑笑。
他伸手绾过她耳发,声音略微有些嘶哑,“应当来不及了。”
他阖眸,吻上她双唇。
她回应。
似是一切都顺气自然。
不多不少,不急不缓,刚刚好。
夜灯昏黄,他吻上她耳后,她亦伸手攀上他后颈。锦帐香帏里,身影交织,指尖花开,似是忘却了时间,亦忘却了前尘旧事。
他早前是怎样的长翼都好,如今只是她的长翼。
她早前是怎样的许媛也好,如今都只是他的许媛。
新沂的几年,日子过得平静自在。
她会在苑中养花养草,还会教隔壁的阿玉读书写字,为人处世。
他们若存心言辞气你,你气得咬牙切齿,且跳脚,正中他们下怀;他们觉得你有反应,且反应有趣,日后还会寻你的麻烦,你最好的方法就是不搭理。
不主动欺负旁人,但他们若真执意欺负你,那便不能让旁人欺负了去。
赵家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成为什么样的人。旁人不会因为你是赵家的孩子便不欺负你,想要不被欺负,你需靠自己。
阿玉也会终日围着她,媛姨媛姨叫个不停。
一日里,有大半日都在她苑中。
她也喜欢同阿玉一处。
阿玉在远处练字,他踱步到许媛跟前落座,“你很照顾阿玉。”
她托腮看他,“她同我很像,都是爹不亲娘不疼,我那时候也是ru娘带着,还会被旁人欺负,不过我ru娘不像阿玉的ru娘,我ru娘很厉害。所以看到阿玉,总有些想到小时候的自己,想多教她一些东西,不想让她被人欺负……”
他从未过问过她家中之事,她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