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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鸟啼血,悲鸣不止。
四周的火焰燃烧的更加灼热,女萝停在凤鸟身前,发现它被束缚于岩壁之上,浑身上下都燃着凤火,整个山腹更是一片火海,凤鸟在不停地挣扎、不停地暴|动,即便凤火一朵一朵落于地面,仍旧不曾停止。
那回荡在女萝脑海中的呼唤,正是来自凤鸟。
然而当女萝出现,它却并没有给予她任何反应,将羽翼钉死的火焰锁链不知是何材料,身躯庞大的凤鸟如此挣扎都坚若磐石,甚至凤鸟的躯体因大幅度的厉害挣扎,被锁链穿透更深。
它在不顾一切的想要挣脱束缚。
女萝震撼而无言,她望着眼前这一幕,将当车藏入怀中,虽说凤火已伤不到它,可虫类天性怕火,女萝不想它受惊。
随后她张开藤翅腾空而起,想要靠近火焰锁链,寻找解开之法,谁知就在这一瞬间,无数凌厉而滚烫的火球疾速而来,直接将没有防备的女萝从空中击落,强大的冲击力令她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期间后背重重撞到燃烧的岩壁,剧痛不已。
当车原本乖乖待在藤茧之中,神殿中的凤火就那么一点,它自然不怕,可山腹火海,它心底打怵,直到看见凤鸟攻击女萝,才愤怒地从藤茧中飞出来,也不管周身火热,对凤鸟怒斥:“你不识好歹!我们明明是要帮你,你却害人!”
凤鸟又发出一声嘶哑悲鸣,再度开始挣扎,四周岩壁纷纷落下土块石头,它反抗的过于厉害,祸害周围的岩壁上顿时浮现出金色符咒,符咒浮现,镇压凤鸟,可凤鸟却不为所动,它还是拼命拽动,甚至用嘴去撕咬被火焰锁链穿透的羽翼。
即便失去羽翼,即便落地即死,也要奔向自由。
当车愣住了:“它、它……阿萝,它……它好像……”
“……嗯。”女萝震惊又缓慢地点了下头,“它疯掉了……”
这只凤鸟不再是神鸟,亦不再是祥瑞的象征,凤氏一族有三千年家谱,这就说明它在这铸剑宗山腹中,至少被囚了三千年。凤鸟高洁,决不会甘心为人走狗,在这无尽的痛苦之中,又有谁能够永远保持清醒?
被套上锁链与面具囚禁在密室的女人,被剥夺自由与尊严捆缚于山腹的发疯神鸟——这铸剑山,真的如表面看起来那样高风亮节吗?
又是一阵凤火袭来,女萝有了防备,自然不会再中招,杀不死她,凤鸟愈发躁动难安,一朵凤火擦着女萝脸颊掠过,与先前凤火不同,这次女萝闻到了血腥味。
她惊骇地去看那朵凤火,又看向凤鸟,它还在疯狂挣扎、发疯攻击,似是想要将世间一切污秽焚烧成灰烬,即便代价是自己灰飞烟灭。为此它不惜使用心火,而心火,正是凤凰神殿供奉的、令凤氏一族无比珍惜的母火。
凤鸟的状态极为不好,此时它的力量超乎寻常的惊人,以至于用来攻击女萝的心火中夹杂了凤血,与凤血结合的心火更加凶猛危险,而且完全不将女萝当作自己人——因为凤鸟发疯,它早已分辨不清谁是朋友谁是敌人,囚于山腹火海三千年,任何试图靠近的都是敌人。
他们想要凤血,想要凤火,想要凤羽——它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是极为珍贵的法宝,他们将它束缚于此,要它承载凤氏一族千年荣耀,要第一器宗的名头永远响亮,而它是否愿意,根本不会有人在乎。
女萝感受得到凤鸟的疯狂,以及比这片火海还要炽热的悲伤,她无法反抗,更无法伤害凤鸟,她只想它停下自残行为!
当车隐隐有种不祥之感,上一回有这种感觉,便是在魔界非天化为原形攻击阿萝时,那尖锐的手臂将阿萝整个人挑在空中,令她受了极重的伤。
没等当车开口,女萝已再度用藤茧将它包裹,随后召出无数血藤,向凤鸟扑去!
她不是要伤它,而是要令它停止自残式攻击,即便愤怒与仇恨的心火落在血藤上,为女萝带来巨大痛苦,她也没有退缩。
血藤是女萝身体的一部分,按理说融合了母火后,凤鸟应当会感到亲近,然而眼前这只凤鸟已彻底疯了,任何试图靠近的人都会迎来全力反扑,岩壁上的金色符咒越来越亮、越来越重,女萝用血藤将火焰锁链扣住,不让它们再继续折磨凤鸟,同时又召唤另一片血藤将符咒掩盖,她感觉得到这符咒对于凤鸟的压制,很可能是凤氏一族为了避免凤鸟彻底暴走而布下的,个中玄机,女萝暂时不得而知。
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再度袭来针扎般痛楚,女萝知道这是凤鸟的声音,哪怕它已失去神智,也仍旧无意识地呼唤着伙伴,它在哀悼过去,它在渴望解脱。
凤鸣阵阵,血藤与凤鸟心火相撞,女萝不忍伤它,只能咬牙死扛,用尽全力通过血藤与心火相接出渡去生息,希望能够借此帮助凤鸟冷静,哪怕不能令它恢复神智,只要让它不再自我伤害,她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从未有人与凤鸟如此亲近,混乱的大脑误将女萝判断为敌人,将这份温柔与熟悉当作了侵害,只想要燃烧心火玉石俱焚,因此在短暂的平静后,凤鸟发出啼血鸣叫,用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