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铸剑宗死了谁,死多少人,斐斐根本不在意,她说完这些,就掏出小剪刀开始剪纸人,本来在女儿城时这便是她的爱好,如今操控纸人做事,斐斐更是兴趣盎然,钻研了不少有趣剪纸,不过这个纸人嘛……女萝看着看着,不免掩嘴偷笑。
盗走凤火可以有助修炼,却没说他会因此丧命!
“还得考虑对方使用的量词正确与否。”斐斐说,“像当车,它就会说一张肉,一本饼,一坨人,一把猫之类的词。”
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好端端的人,就这样死了?!
由于在刑堂受到惊吓,凤柔宜回来后便噩梦连连,又一次从萧八郎那张眼球凸出死不瞑目的面容中惊醒,凤柔宜出了一身虚汗,正巧天色已暗,房间里虽点着灯,却影影绰绰昏黄无比,屏风上的树影似是瞬间活了过来,吓得凤柔宜火速掀开被子下床,连鞋子都忘了穿便直奔门口!
他已是骑虎难下,除了学习夺舍之外别无他法,就这样,聂乾在萧八郎身体里醒来。那魔修用来忽悠他的话,他全信了,什么戒子是须弥空间,而自己是上古大能的遗魂,得到凤火就能成为修仙界第一人……
一派胡言!
众人都盯着萧八郎看,且刑堂里亦有法阵,若是有魔修存在,必然早已预警,萧八郎却死了!
萧八郎眼珠一转:“我三姐在吉祥布庄做事,几次三番受其虐待,我做弟弟的,怎能让姐姐受委屈?”
这就不必了吧?!
“会不会是血?”阿刃问。
他还有话没说完!
凤栖梧问女萝:“姑娘可还有话要询问此人?”
凤栖梧再三追问,萧八郎却突然一动不动、一语不发,离他最近的凤翎止迅速上前探查他颈部,而后摇头:“死了。”
谁知刚走了没两步,就发现桌子上有动静,扭头一看,竟是几个栩栩如生的小纸人,正手拉着手在转圈圈。
无辜的当车突然被点名,动了动头上触角表示不满。
女萝先摸摸它强壮而翠绿的前翅安抚,也是苦恼不已:“一个一个试,得试到什么时候?”
凤柔宜头一回真真切切瞧见死人,还离自己这样近,吓得一头扎在女萝背上,手里还揪着女萝肩头的衣服,好在不是受伤的那边。
阿刃默默地说:“也可能是一滴鼻涕一滴尿……”
萧八郎神色闪动,看着不像是要说实话,凤栖梧沉声道:“若是让我察觉你有一句话作假,便以镇魂锁将你的魂魄永远封在这具已死的躯体之中!”
凤翎止那张总是带笑的脸此时也眉头深锁,“没有外伤。”
此言一出,铸剑宗的人也都聚精会神等待回答,这也是他们想知道的事。
他先是舔了下唇,咽了口口水,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轻声道:“是因为前辈给了我一滴——”
斐斐立刻反驳:“也可能是某种特殊的药水,只有魔修才有,但那样的话,我们怎么知道是什么药水?”
斐斐:……
此事就这样虎头蛇尾不了了之,萧八郎一死,一切的线索就此中断,女萝觉得自己已无法从萧八郎身上得到不被凤火所伤的方法,那也只能再去尝试一遍。
凤宗主与凤栖梧面上都显出怒色来,女萝也觉得未免过于凑巧,眼看萧八郎就要说出最重要的信息,结果却突然死了?!
“凤火何等珍贵,人多手杂,难保有人生出贪念。”
女萝缓缓摇头:“萧八郎的话没说完,咱们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可就这样放任,肯定还会有人死掉。”
女萝又问:“非凤氏族人不可驱使凤火,你能用凤火连起两场火灾,那魔修应当教了你不少吧?”
女萝:……
回房后,三人围成一圈坐在桌旁,女萝执笔,在纸上依次写下:水,油,酒,茶,泪,雨……之之类用“滴”做量词的字,毫无疑问,“一滴”后面跟的肯定是某种液体,但会是什么呢?
“阿萝姑娘,你怎么看?”凤怜真率先询问女萝,语气柔和而尊重,为的便是不让其他族人将矛头对准女萝,他坚信此事绝对与女萝无关。
“一滴什么?”
萧八郎吓得够呛,他之所以会消瘦、苍白,就是因为魔修一死,功法断绝,身体已开始自然衰败,毕竟真正的萧八郎在床上躺了两年未醒,早就死了。
女萝点头,随即看向萧八郎:“我且问你,那吉祥布庄与你有何恩怨,你要将布庄老板及两个伙计活活烧死在内?”
在萧八郎的叙述中,都是白胡子魔修蒙蔽了他,他才会犯错,可女萝不这样认为,吉祥布庄的火灾证明此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来看,魔修恐怕不会如此轻易放过盗走凤火的好机会。”斐斐用手指头在桌子上敲啊敲,“姐姐,你说铸剑宗这样有威严有地位,遇到这等大事,为何不广发英雄帖,请其他门派的修者前来帮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