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观是个中年美男子,容貌端正,一副仙风道骨之相,平日在门派中亦是宽容慈爱的长辈模样,甚至他还有一位相濡以沫多年的道侣,然而谁又能想到,他却是如此道貌岸然,表里不一?
陆星阑被问得不知作何回答,陆观也不需要他回答,“只因为我灵性不如他,修为也不如他,你爹迈入三元时,我还在虚静徘徊,我不明白,我哪里比不得他?现在我已是胎息之境第三境界,你爹却将将步入胎息!”
斐斐实在看不下去这陆星阑罗里吧嗦在这里怨天怨地的受气包模样,“你是不是脑子里有水啊,你师叔不是说挺明白了吗?你对女人时不是横得很,怎么在你师叔跟前像条狗?”
姚睢上下嘴唇直打哆嗦,根本回答不出,突然,他闷哼一声,眼睛圆睁,整个人直挺挺往后倒了下去,而拿刀架着他的代容则被疾风用尾巴卷到一边,原来是那十三位强者中,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了结了姚睢的性命!
姚睢还没来得及回答南宫音便惨遭毒手,很难不让人怀疑这些人究竟是想掩盖什么重要信息。
陆
确认代容安然无恙,疾风又救了自己的伙伴,飞雾忍不住对它好感爆棚,若非场合不对,真想去给毛茸茸梳毛捏腿,她朗声去问陆星阑:“这位高贵不卑贱的陆少主,你难道就不好奇,你那位陆师叔,此刻身在何处?”
南宫音一腔问题得不到解答,而飞雾只关心代容有没有受伤,代容倒在毛茸茸的身上,还胆大包天伸手摸了一把,“好软啊……”
由于双方相认,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略有缓和,陆星阑摇头:“你有什么苦衷?你年少成名,万人敬仰,门中弟子谁对你不是爱戴有加,你,你这样做,对得起谁?”
说完,她厉声道:“陆观,你还做什么缩头乌龟,事已至此,还要藏头遮尾?!”
红菱:“这还不如狗呢,你拿根棍子打狗,狗还知道冲你汪两声,不会含着两泡眼泪跪下来舔你。”
“都是师父的养子,都姓陆,为何你爹成了南虹派掌门,如今名扬天下的大能,而我却只能做个闲散师叔?”
飞雾指向那十三位大能所在方向:“他不是就在这儿吗,好端端的,全须全尾。”
燕钧本想再问,可姚睢低头躲避他的视线,不敢与他对视,分明是心虚,这由不得他不信。
什么意思?
陆观轻叹:“星阑,师叔也是有苦衷的。”
陆星阑眼中尽是震惊,慢慢地,十三位大能中的其中一位揭开面具,放下斗篷风帽,露出一张化成灰陆星阑都不会认错的脸来!
陆星阑亦面露惊诧,短短几句话,令南宫音顿觉不妙,她冲到姚睢面前,厉声问道:“阿阳呢?阿阳现在在哪里?!你们一同来的不夜城,阿阳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反正连魔界非天那样的太化强者都杀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万,飞雾也不惧怕这十三名大能,横竖都是个死,难道跪着死会比站着死更有尊严?
今天晚上,我们也反过来将他们做炉鼎,一报还一报罢了。”
“你以为我为何要取下面具与你相认?”陆观讥笑陆星阑天真,“你以为事已至此,你们还能活着回去?”
疾风尾巴一抬,将击向飞雾的暗器扫落在地,那是一枚并不显眼的飞蝗石,与先前杀死姚睢的一模一样,但这种暗器很常见,并不能证明发出暗器人的身份。
“低贱之人安敢插嘴!”
疾风将她放到一边,非花怒斥道:“你们好生卑鄙!”
陆星阑原本不想搭理,听她提到师叔陆观,眉头一动:“你这话是何意?”
陆观并未因师侄的话产生些许动摇或愧疚,他突然说:“你知道为何是你爹当上了掌门,而不是我?”
第二份功法与第一份不同,第一份需要感悟生息才能修炼,而第二份,只要是女人,只要能将功法背下,身体在受到伤害时也会自动启动防御机制,反过来将加害者吞噬殆尽,像姚睢则是由于身份较为特殊才被留下来。
她目光冰冷质问陆星阑:“就你这种人也配做少主,我真担心你们南虹派从此后继无人,请你动用你那个装满了男尊女卑的废物大脑想一想,姚睢与南宫阳是因何而来不夜城?”
“师叔……真的是你?!”
陆少主的美好世界突然有了裂痕,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向来和煦儒雅的陆师叔,竟会做出这等灭绝人性之事!
说到这个,别说是陆星阑,就是南宫音也不知晓。“正是你这位好师叔即将突破瓶颈,迫切需要大量炉鼎,结果被南宫阳与姚睢察觉,才有这二人于不夜城消失一事,陆观害怕事情暴露,又处于修为突破的紧要关头,因此不敢露面。”
陆观这副傲慢与得意的模样,真是跟陆星阑如出一辙,陆星阑从来不知成日笑容满面的师叔心中竟有如此之多的怨恨与不甘,他摇头:“即便如此,你也不该以人作炉鼎——师叔,只要你诚心认错,待回到师门,我定然向父亲求情,求他从轻发落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