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红菱本就不喜欢琼芳,见琼芳还是一副冥顽不灵不肯承认现实的模样,干脆起身离开,反正阿萝交代的她都做完了,琼芳要是还一厢情愿犯贱,她也没办法,良言难劝该死鬼。
说到这里,红菱气鼓鼓:“我明明是好心,她却那样对我!”
女萝倒是能理解:“琼芳自尊心极高,你说话如此一针见血,即便她心里认可,嘴上也是决不会承认的。”
红菱似懂非懂:“那么要面子干什么,我又不会嘲笑她。”
女萝啃了一口饼,笑道:“要面子不好吗?人总是要有点尊严才能活。”
“之后的事情你就知道了,我以为琼芳要一条道走到黑,昨儿晚上,我特意盯着,云湛果然又摸她房里去了,气得我什么都不想说,直接躺下睡了。”
结果……
“琼芳现在何处?”
“在她自己房间。”
女萝叼着饼,拍了下手上碎屑,又起身整理衣服:“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
走到门口时,红菱突然问:“阿萝,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怎么会?”
“她一直坐着不说话,好像魂儿都没了,是不是……一直被骗,也会很快乐呢?”
“短暂的欢愉虚假又不真实,一味的麻痹自己并不会得到幸福,睁开眼睛看清楚自己的处境,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说着,女萝的声音变得无比轻柔,她笑吟吟凝视红菱:“你想想看,是不是这样?”
红菱慢慢点了下头,推己及人,倘若她现在还是前楼的低等倡伎,固然不必去管她人苦难,可浑浑噩噩的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即便醒来后她见识到了更多、更可怕的事,但她依旧为自己的清醒感到骄傲与庆幸。
“我们红菱可真是不一般,越来越厉害了。”
红菱脸上飞红,凶巴巴道:“你少来!”
两人到了琼芳门前,女萝伸手一推门,发觉门从里头栓上了,与红菱对视一眼,立马感觉不妙,遂用力将门踹开,就见琼芳的身子在半空中慢悠悠打转!
红菱倒抽一口凉气,“她自尽了!”
女萝抬手挥出藤刺割断白绫,又将琼芳接住,探了鼻息:“还有气儿。”
红菱连忙过来帮忙按压琼芳心口,女萝则掏出一颗青云宗的丹药喂她吃下,又渡去生息,片刻后,伴随着猛烈的咳嗽声,琼芳终于睁开了眼,她意识到自己没死,竟发疯般伸手去打离自己最近的女萝:“谁要你救我!你让我去死,让我死!别管我!别管我!”
红菱气得半死:“你这人忒地不讲理!我们救了你,你不领情便罢,竟还打人!阿萝你让开,看我怎么教训她!”
女萝赶紧把红菱拽住,她轻轻松松单手扣住琼芳双腕,琼芳身娇体弱,只觉双手似被禁锢,怎么也拽不出来,无从发泄,心头那股痛楚再度袭来,她又悲又恨又疼,半晌,竟就着被女萝抓住的姿势,仰头嚎啕大哭起来!
这下叫嚣着要揍她的红菱傻眼了,无措地戳戳女萝:“诶,她哭了……”
琼芳是谁呀,那可是眼睛长在头顶上,说话做事都欠儿的要死的女人,而且讲话贼难听,心胸又狭隘,为了个钿郎要死要活,非觉得别人都想跟她抢,当个宝般护着。
可现在她哭了,跟小孩一样,没有美感,也不讲究哪个角度落泪最令人怜爱,哭得叫人心头发酸。
女萝柔声道:“没事没事,想哭就哭吧,等哭完了,咱们再挺胸抬头活下去。”
琼芳哭得太厉害,想停停不下来,直打嗝儿,她最是爱美,无论何时都妆容精致衣着华丽,每天佩戴的耳环手镯也精心搭配,可现在……
女萝沉默片刻,提醒:“你的妆花了,整张脸五颜六色,很难看。”
琼芳立马想伸手捂脸,可手还被女萝扣着,她又气又急,只得把头低下去不让看。
红菱被她这动作逗乐了,但此刻若是笑出声来怕是不好,不由憋得脸色通红,女萝警告地看了她一眼,说:“我把你松开,你保证不许再寻死,成不成?”
琼芳咳嗽两声,不服气道:“我死不死,关你什么事?”
“是不关我事,但是我把你救下来的,你已经死过一次,那救下来这条命便是新的,是属于我的,我的东西,怎么能让你了结掉?”
琼芳:??”
“她一直坐着不说话,好像魂儿都没了,是不是……一直被骗,也会很快乐呢?”
“短暂的欢愉虚假又不真实,一味的麻痹自己并不会得到幸福,睁开眼睛看清楚自己的处境,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说着,女萝的声音变得无比轻柔,她笑吟吟凝视红菱:“你想想看,是不是这样?”
红菱慢慢点了下头,推己及人,倘若她现在还是前楼的低等倡伎,固然不必去管她人苦难,可浑浑噩噩的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即便醒来后她见识到了更多、更可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