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女萝目光平静，“我是在通知你。”
满妈妈一愣，听见女萝问自己：“妈妈从前也是不夜城的倡伎吧。”
满妈妈的嘴被放开，她一得自由便要张口呼救，女萝轻声提醒：“别逼我割了你的舌头。”
可让她想办法，她也无计可施，阿刃沉默，无法收买，花言巧语也哄不住，她原本想暗示跟了自己最久的彭明，结果彭明刚
女萝摸了摸她的头：“你真勇敢，我为你骄傲，红菱。”
不会说话的哑巴招弟为何突然开口，满妈妈已顾不得这些，她不想死，她挣扎着，用眼神向女萝求饶，红菱突破了枷锁，成功感悟到了生息，一时间激愤不已：“杀了她！”
不可能的。
阿刃认真点头：“阿萝，放心。”
藤剑抵在满妈妈脖子上，已经刺入些许，满妈妈面露恐惧，她只能对女萝说实话：“今年风月楼没有达到目标数字，城主会降下惩罚！不能关门，不能关门！必须赚钱！多多赚钱！”
满妈妈一听，立刻急了：“不行！绝对不行！”
春云便是阿刃救下的那个逃跑却又被彭明抓回来的可怜姑娘，当时伤得厉害，到现在都还不能下床。
“那你现在死好了。”
满妈妈脸色泛白：“不，不！你这样会害死我的！”
阿刃也伸出手，学女萝的模样摸红菱的头：“勇敢。”
这种感觉……
是她一直以来怎么都感受不到的生息！
否则她早在发觉女萝别有所图时便选择上报，又怎么会等到现在？
她语带哀求：“姑娘，无论你想做什么，风月楼都不能关门，一旦引起城卫注意，就会上报给城主，到时候你再厉害，也逃不出这不夜城去！”
女萝望着她，说：“你也知道，你没有资格。”
要知道一千个钱才抵一银贝！
不夜城最不缺的就是倡伎，竞争对手无数，往年满妈妈都能很好的完成任务，今年风月楼没了头牌，收入大跌，她只能拼命压榨高等倡与低等倡，逼迫她们比往年接更多的客，以此来提高收入，即便如此，数目也远远不够，所以她才如此着急想要培养一个合格的头牌，说不定极乐之夜讨得城主欢心，自己便能被轻轻放过。
作为不夜城三大女闾，风月楼、广寒阁、翠莺院每年须得赚到能够换算成五千万灵贝的钱，一灵贝抵得上一百金贝，而一金贝却足足抵得上一千银贝，但睡一个低等倡伎，顶多只要十个钱，甚至更少！
“红菱，春云姑娘的伤到现在都还没好，麻烦你代替阿刃照顾她，好吗？”
离极乐之夜越近，她便越是害怕，城主杀人，决不会干脆利落一刀了结，而是要让对方受尽折磨，她已经努力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当上风月楼的鸨母，怎能就这样死了？！
满妈妈结结巴巴：“这等机密之事，我怎有资格得知？只知道城主仅在每年一度的极乐之夜出现，随后便会消失。”
是或不是，其实也没那么重要，女萝给阿刃跟红菱讲了个故事：“传说被老虎吃掉的人，死后会变成一种名叫伥的恶鬼，它们生前为老虎所吃，死后却不会报复，反倒会成为老虎的奴隶，为老虎开路，还会引诱活人来给老虎吃，老虎被猎人打死，它们还为老虎落泪。”
“伥鬼是鬼，不是人，更不是同伴。它们无法被感化，也无法被改变，不必对它们抱有期待。”
阿刃讨厌满妈妈，红菱讨厌满妈妈，女萝也讨厌满妈妈，满妈妈是女人，但更像是男人，她和那些僄客、打手一样，感受不到倡伎的痛苦，她以为自己站在男人那边就是男人的盟友，就比其他女人尊贵，就可以不被放弃？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女萝的话红菱下意识便会信服，藤蔓将满妈妈绑在空中，她目光惊恐，女萝对她说：“因为你是女人，所以我对你诸多容忍，可我已经厌恶继续跟你虚以委蛇，从现在开始，风月楼我说了算。”
“阿刃，以后满妈妈就交给你了，无论她去到哪里，你都要陪着她，不可松懈，记住了吗？”
阿刃跟红菱齐刷刷看向满妈妈，满妈妈面红耳赤，再傻也听得出女萝是在讽刺自己，她有心辩解，却又哑口无言。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女萝仍旧命令风月楼即日起停止开放，并且要满妈妈负责安排前楼低等倡伎的身体清洁及检查，以及后院得病倡伎的治疗，满妈妈不敢不应，阿刃死死盯着她，不许她跟任何人多说话，连她上茅房解手都要开门盯，这令满妈妈愈发焦躁。
“现在还不行。”
红菱也乖巧点头，“好。”
在女萝的威胁下，满妈妈只能闭嘴，女萝说：“风月楼从即日起不再开放，随便你想个什么理由搪塞。”
这个问题勾起了满妈妈心头埋藏多年的记忆，她咬牙道：“不是。”
是生息！
女萝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一茬，她问：“城主府在哪里？城主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