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就等着你挖出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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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过程极其漫长,一直到第二日晌午才终于见到水。
这时候,距离最开始挖井,已经过去两天两夜,有好多人困的眼皮子往下耷拉,狠狠拧一把胳膊才没有让自己睡着。
刚开始时,并非一下子就能涌出许多来,而是一点一点往外冒,想要收集半桶都要费大力气,上面的人还在欢呼,听见井底挖水的人说没有太多,脸一下子就垮下来。
于是,为了能有足够的水源,大家只好继续深挖。
反正已经挖了二十来米,再多挖几米又如何?
众人干劲十足地挥舞起锄头继续挖水,挖出来的土壤就用铁掀装在竹筐里用麻绳绑着递到上面来。
木槿把用麻绳吊着的竹筐接过去时,看到里面全是shi润的泥土,而非一开始的土壤,她知道这一回是赌对了。
等过去两三个时辰,天完全黑掉时,才终于能一桶桶把水给打上来。
和王家村的水井不同,这里需要用麻绳把壮年汉子放到井底,然后他将水桶放进最深处打上满满一桶水,再将它系到另外一条麻绳上,由等在上面的人收绳把木桶吊上来。
这时候,为了保险,在上面拉麻绳的不再是一群妇人,而是力气大的汉子们,连崇武都因为年纪小不被允许靠近。
“一个个来,别吵!”王宝兴在一旁喊着。
大家怕没了水自家打不到,一个个拎着水桶死命往前挤,中间甚至有两家人因此发生口角。
“你家都打完一桶了,俺家一滴水都没见着,你还过来凑甚热闹!”
“俺家有牲口,牲口都渴死了,先让俺来……”
木槿家多亏崇文手快,挤着进去打了一桶水过来。
木槿就走在崇文身边,看见水桶里的水十分混浊,恐怕得沉淀一会儿把泥给弄出去。
王宝山先把水接过,将它喂给牛喝。
家里黄牛许多天没有正经饮过水,见到一大桶水,恨不能立马挣脱缰绳过去喝。
不一会儿,一桶水就被喝的干干净净。
王李氏见此,说:“你咋不先把水留着,要是等会没水了咋办?”
家里牛车停在坡上头,不像木槿她们一直在干活,也不像王宝山一样是不是过去瞅一眼,王李氏守着家当还有外孙外孙女没法抽身,竟没有过去瞧过一眼。
崇文大口大口喝着水囊里的水,既然已经发现水源,他就不用再吝啬水囊里的水了,现在赶紧喝个够,等会儿再装满就是。
等咽下最后一口水,崇文说:“我在下面挖的时候,瞧着并非只有一点半点水,应当够咱们一个车队用的,娘你莫要担心。”
听完崇文的话,王李氏才没有唠叨,反而接过水囊去大口喝水。
赶路时她怕遇不到水家里人会被渴死,死命拦着儿女喝水,而她自己,只管比儿女喝的更少,现在早就口渴到快撑不住,知道有足够的水源,便没有继续委屈自个。
崇武还凑上去问王李氏:“娘,有水之后是不是就有饼子吃了?”
家里的杂粮饼早就被吃光,就靠糯米粉撑着,糯米粉比糯米砖好吃很多,却依旧比不上正经粮食,崇武可馋饼子了。
王李氏说:“只要有水,我就做的够够的。”
只要用荷花的法子,即使天气炎热也能放住,所以王李氏打算趁着有水多做一些干粮吃。
等过去一个多时辰,大家才陆续打完水。
当时王长寿抹着眼泪说:“得亏找到水,不然俺家就要走不动啦。”
他家里有牛,实在没有多余的水喂牛,眼瞧着牛撑不了几日,没想到真给他们找到了水。
木槿把新打来的两桶水放在眼前沉淀一会儿,等一层薄薄的沙土沉淀在最下层后,她才将水倒进锅里,然后将过滤出来的沙土连着最底下一点水给倒掉。
过了两遍以后才终于变清澈。
王李氏在一旁帮着把家里水囊装满,又用剩下的水熬粥吃。
崇武一定要过来烧火,因为没有水,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吃过梗米粥,听到娘说要熬梗米粥,馋虫都被勾出来了。
烧火的间隙,王李氏还跟木槿说:“等会你忙完了,趁着有水给孩子擦洗一番,大人招虱子没事,孩子可不行。”
王李氏生养过几个孩子,她知道在夏日最好多给孩子擦洗,不然容易招虱子得病。
木槿隔三差五就寻个时间用shi巾悄悄给双胞胎擦身,但那到底比不上洗个澡省事,听到王李氏的话,她果真心动了。
王李氏又说:“把孩子的脏衣裳和尿布也洗一下,等会我跟你嫂子和面就行,你且把自己跟孩子管好就是。”
“嗳,我知道了。”
崇文跟崇武过去继续打水,家里喂完牛又熬粥、把水囊装满,把三桶水全给用完,他们还得再打两桶回去给娘和面做饼。
等崇文出来,木槿问:“大哥,里头水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