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李靖不说话,荣熙哼了一声,“我就是看那个徐北乔不顺眼!”
只听“啪”地一声,所有人都愣住了。荣熙捂着脸,惊诧地看向荣父,“爹地,你打我……”
“就是打你!”荣父说,“都什么时候了,收收你的小姐脾气!你姑母在丰家那么容易吗?好不容易把阿黎弄了回来,不是让你在这里给她拆台的!”
“这关姑姑什么事!”荣熙哭着叫。
“怎么不关?!丰家的产业那么大,是给丰毅还是给阿黎?凡事要韬光养晦、虚与委蛇!”荣父骂道,“真是个不肖女!咱们好不容易和丰毅搞好了关系,你以为在丰家眼里你算什么小姐!你以后离丰毅他们远着点!”
李靖意外地看了岳父一眼,今天露出来的话此前从未听过,其中是定有什么豪门恩怨了。荣熙也没找荣母撒娇,捂着脸,愣愣地站在原地。荣父长叹一声,走了出去。
外面早已过了午夜,虽然tony已经去停车场启动车子,但车子要想过来接人,还需要一段时间。丰毅和徐北乔站在门口,两人都无话,但丰毅的手依然搂在徐北乔肩上。夜半的香港偶尔也会吹来凉爽的微风,丰毅看着徐北乔额前的碎发被凤微微吹动,一双眼睛却盯着面前的道路,有些失神。
一回到大厅,就看到李靖和荣熙对着徐北乔。丰毅暗道不好,快步过去,却发现徐北乔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不堪一击。起码整个过程他都保持了绅士风度,面对荣熙的攻击回击得也很有水平。有一瞬间,丰毅看向他得眼神中都带着欣赏。可不知为什么,离开了人群站在门口,丰毅却忽然感受到徐北乔的受伤,甚至觉得其中有自己的疏忽。
荣氏的酒会,遇到李靖和荣熙早在意料之中。虽然并未觉得自己不该和费明趁机偷情,但徐北乔在备受攻击的时候,自己却在快活,这是不争的事实。一时间,丰毅觉得手里握着的肩膀如此瘦弱。
“北乔?”
“我没事。”徐北乔转头看向丰毅,嘴角是强扯出来的笑容,“就是有点累。”
“我们现在就回家。”丰毅轻声说。
徐北乔点点头,忽然蹙起眉头,深深吸气,“我能不能……”
“嗯?”丰毅看着他。
徐北乔咬了咬嘴唇,“我没别的意思,我能不能在你身上靠一靠?”
丰毅沉yin片刻,轻轻将徐北乔拥住,“是这样吗?”
徐北乔闭上眼睛,额头靠在丰毅肩头,没有说话,但全身都放松下来,好像背着沉重的负担走了许久,终于能够放下来歇一口气。
丰毅叹了口气,抱着徐北乔的手臂又紧了紧。
夜色中,车子慢慢划过来,在门口停住。tony吃惊地看着丰毅保护般地抱着徐北乔,没有提醒他们,车子已经到了。
这个早晨似乎和昨天的、前天的没什么不一样,但徐北乔睁开眼睛,茫然看看自己的卧室,莫名其妙地觉得,这个早晨有些不一样。
在经历了感情地震之后,第一次,徐北乔有了懒床的想法,先是有想法,接着便是纵容自己的行动。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一阵,才心满意足地起床。洗漱过后,也不像此前那样一丝不苟地坐在绘图桌前命令自己工作,而是坐在沙发上,结结实实地发了好一阵子呆。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就是觉得忽然之间轻松了,而且自己可以就这样无所事事。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家政按了门铃,又自己用钥匙开门进来,徐北乔才有些反应。
“哎哟徐先生!您在家啊!”家政拎着新鲜蔬菜,见沙发上直挺挺坐了个人,拍着胸口为自己压惊。历来好礼貌的徐北乔也没说话,看着家政直接进了厨房,觉得自己不经意间吓到人,还很有趣。
徐北乔满足地叹了口气,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这才是自己应该有的样子。是的,自从李靖离开,他就像上了发条。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睡觉,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工作,不用别人监督,依靠严格的自律就会做得很好。当时没有深想,现在看来,那是自己微弱的自尊心在作祟。就算是被人抛弃,也不能自轻自贱。不能生病,不能可怜,不能变成丧家之犬……也许,自己同意跟丰毅假结婚,也是不想变得更加狼狈。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徐北乔想着,被堤坝阻拦的洪水只要泄下去,就不会有溃坝的危机。尽管不在自己的计划之中,但昨晚酒会上对着李靖宣泄一通,好像真的管用。虽不至于将以前的事情完全忘记,但起码那痛在可控制的范围内,更多的也许是遗憾。
很好。徐北乔听着厨房传来的声音,觉得,这样很好。估计自己就算再见到李靖,感觉也只是陈年旧伤,而不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钝刀子磨。
“徐先生!”家政系着围裙出来,“您没吃早饭啊!”
早饭?徐北乔表情迷茫。家政又说,“丰先生给您准备的吧!年轻人,不好总是浪费别人心意的。”说完,家政又回了厨房。徐北乔开始回想昨晚的丰毅。
搂着自己的手臂坚硬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