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璇也要起身,却被凛凛制止。
“你躺着,我去看看就行,继续睡。”
郎璇哪里睡得着?
如果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情,赵擎怎么会深夜来打扰?
他们两个人之间,不能总是宇文铎单独对她好。
她刚才就在想,虽然她一直都想着,自己重生而来,就是要对宇文铎好。
可是想起来脸红的是,感觉现在是他对自己更好,自己受之有愧。
如果之前,她肯定不敢说话。
但是今日凛凛的呵护,给了她勇气。
郎璇壮着胆子起身道:“郡王,我陪您一起去看看吧。”
她帮不上忙,但是端茶倒水总是可以的。
凛凛听她这般说,也没有拒绝,只嘱咐她多穿点衣裳。
郎璇心里非常高兴。
——两人的关系,好像进入了新的阶段。
这颗蛋,奠定了一个良好的基础,高兴。
门外的赵擎压低声音回道:“说,是皇后娘娘受伤了。”
凛凛刚用火折子点亮蜡烛,郎璇看见他的脸色瞬时变了。
郎璇也很慌张。
皇后娘娘这一世,还是遇到了危险吗?
皇后娘娘怎么样?
前一世的宿命,真的没办法改变吗?
“……但是没有性命之忧。”赵擎忙又道。
郎璇听见凛凛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她也松了一口气。
她陪着凛凛一起出去。
赵擎把信双手呈上,继续道:“皇后娘娘去视察新落成的书院,结果被火药所伤。”
火药!
郎璇脸上的血色悉数褪去,苍白如纸。
她下意识地道:“不是我!真的,郡王您相信我,真的不是我。除了您,火药的方子,我谁都没给。”
她就要幸福了,然后在这样的关头,就要受到这样的打击吗?
火药的方子,是她给宇文铎的。
宇文铎现在心里怎么想?
郎璇腿都软了,心里的委屈,一层一层地蔓延上来。
她不配幸福吗?
不,不能!
她得证明自己。
可是凛凛却道:“和你没关系。”
郎璇惊讶地看着他。
凛凛心里惦记着唐竹筠,接过信一目十行地看完,又返回来,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并没有再和郎璇说什么。
郎璇死死捏住帕子,目光落在他脸上,不敢移开分毫。
他一定得相信她啊!
她真的没有。
宇文铎侍母至孝,她一直都知道;如果必须用火药炸谁,那她宁肯炸自己,都不会炸皇后娘娘的。
——他的恨,对她来说,是比死都难以承受的后果。
“知道了。”凛凛对赵擎道,“退下吧。”
赵擎也担心唐竹筠:“郡王,娘娘这样……”
是不是得尽快回京?
“我心里有数。”
赵擎退下,凛凛看着面无血色的妻子,伸手拢住她单薄的肩头,“廊下风大,回屋再说。”
这个小傻子,说她傻,反应却快。
说她聪明,她又往自己身上扣黑锅。
“母后受了轻伤,”凛凛舍不得让她胡思乱想,细细和她分析,“随行之人也只有受伤,而且没有重伤的人。”
郎璇含泪看向他。
她太慌了,一慌就控制不住眼泪。
她恨死自己这浅眼窝子了!
“这说明什么,”凛凛拿着帕子帮她擦掉眼泪,“你知道吗?”
郎璇摇摇头。
她很慌,而且她脑子就像和他犯冲一样,看见他就罢工。
“这说明,火药就是从前的火药。如果是你帮我改良后的火药,恐怕……”
郎璇想了想,点点头,如释重负。
没事就好,皇后娘娘没事,她也没有嫌疑,这比什么都好。
“皇后娘娘轻伤,伤在何处?”
“被含香扑倒在地,右胳膊骨折。”
含香不知道怎么知晓了这个计划,去救唐竹筠,结果用力过猛……
所有人受的伤,都没有唐竹筠受伤重。
唐竹筠随信用左手歪歪扭扭地写了一行字来,表示自己现在享受着文帝的伺候,好得很,让他不要担心。
郎璇:这也不是轻伤啊!
得将养好久,一定很疼。
“郡王,我帮您回京侍疾吧。”
这种时候,她这个儿媳妇,应该回去伺候。
流放什么的,就不用考虑了。
如果现在她还没明白宇文铎对自己的用心,那就是个傻子了。
完全不值一提的事情。
看着她诚心实意的模样,凛凛笑了:“不用。母后身边不缺人伺候,咱们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