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皇与皇后上石幡清水宫参拜,原本什么活动都会陪同的清少纳言居然打算请个几天假,不同的是,她拉着千代,并加以怂恿:「你也一起请个两天假吧!」
千代一隻眼睁一隻眼闭怀疑的道:「喔?有什么意图?」
「到时候就知道了啦!陪我嘛!」清少纳言死缠着,好像要让自己看着什么东西似的。
「好…」千代满腹狐疑的应允,这行跡有些可疑,害自己少了能够出外玩乐的机会。
本来千代认为留在新宫是件无聊的差事,但她后来发现少了宫廷的拘束,能从事各种在参上时无法正大光明表现之事。
翌日,千代一大清早便借来一颗绣球,设了球门之后便自顾自的玩了起来,什么倒掛金鉤啦、各式各样的花式足球都给它cao演一遍,许久不曾运动得如此爽快,感觉自己早已胖了一圈。
「猫君,你的蹴鞠怎么玩得这么炉火纯青?」雅子突然出现在千代身后,她的眼底装载着无底限的艳羡与渴望。
「欸?您怎么来了?」千代有些诧异的问,而且又是于晨曦之时蒞临。
「成天只待在御匣殿里多无趣呀!皇上和阿姐不在,恰巧只有你与少纳言留宫。我想说来你这儿探望一番。」雅子满心期待的说着,如同临渊等着鲤鱼破冰而出。
「哦!那好,想一齐玩上一回吗?」千代猜准她底心的想法,好客的问着。
「可以吗?以前先父先母都不准我玩的。」雅子对千代的邀约可是又爱又怕,从小的教育与最真诚的自我正相互拉拔。
「这儿只有我,顶多等会儿少纳言睡醒了。您要能趁现在,即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千代催促着,天赐良缘定当珍惜。雅子审思了片晌,觉得千代说得有理,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清少纳言将卧室的遮阳板撑起,便见活力充沛的千代与难得一见会偷偷玩乐的雅子一块儿踢着蹴鞠。瞧雅子那生疏却感到趣味横生的表情,展露大户姬君所不会拥有的青春热血,与平时的面交判若两人。
「哟!蹴鞠可是男人的本事,没料到也有女孩儿如此厉害。」清少纳言十分享受的看待一切,毫无半点保守的念头。活泼好动的千代彷如一隻翩翾翔集的彩蝶,具有无可言喻的美感。
千代猛然一踢,绣球立刻以猝不及防之势穿过球门。
「吔!成功了。」千代又叫又跳,雅子则拍手叫好,她的嗓子无论何时何地皆是细腻柔和,天生的雅致。
「嘿!你踢得很好呢!」绣球滚至一名青年之侧,他捡起球儿递还千代。雅子一见苗头不对,有别的男人出现,便一溜烟的躲至千代与少纳言的卧室中,不叫他人发现。
「齐信之君?」千代接过球,确信自己没有看走眼。
「我觉得你的球技不输一些若君、公子辈们。」齐信诚心诚意的称讚,必定是为竟然有姬君甚此擅长蹴鞠之故。
「谢谢你的讚美,话说您的横笛吹得可谓出神入化,真让人佩服。」千代亦不吝嗇的礼尚往来予以称颂,对方的讚美实在大为难得。
清少纳言见藤原齐信与千代有说有笑,忍不住亏道:「唷!说什么要我们留下,原来是想趁机搭訕年轻的姬君。」
「我可是这样子的人吗?怎么把我贬得好厉害?」齐信笑yinyin的看着清少纳言,颇自信的样子。
「前些年你不也贬我贬得很低么?」她故意翻着旧帐糗他。
「那都多久以前的事儿了你还拿出来打牙祭。我说你啊,还是被称作草庵比较适合。」齐信之君帅气十足地靠近清少纳言,他今天穿着外白里红的直衣,衣色鲜明夺目,再加上他那引人垂涎的容顏,用所有物语里形容男性的形容词套在他身上都不为过。
他在廊上坐了下来,一脚搁于廊,一脚搁于地,动作十分瀟洒。
「好啦好啦!不閙你了。话说你今儿来有何事相寻?」清少纳言也随之而坐,脚边是一株株尚待茁壮的嫩芽滚着颗颗露珠。
「只为送来“水下行”一歌。」齐信眨了眨眼,隐晦的情愫在他的眼神中酝酿,正如同清少纳言脚边的芽眼。
清少纳言感受到浓烈情意的暗藏,却装作若无其事的击掌笑道:「唉!又在说笑,你这句话该向你的织女说啊!」
「不和你说她听不到。」齐信伸展身子,露珠落土,把所有寄望一点一滴的注入泥地。
当天出游时,他并未将话表明,如今他得好好正视此事。
千代在一旁听了实在感到火辣辣。
水下行兮实腾欢,口虽未言心思念,无言有情胜有言。
立意可是明白的很。
清少纳言岂听不懂?但她自知之明。身边带着一名女儿,又已有未婚夫。纵然非自己自愿,她深知以这样的条件,绝对配不上显赫的齐信。所以一直想办法避开此话题。
「你是一代才媛,岂听不懂?哎呀!算了,在你眼里不知将我看成什么样子的人,或许在你的手札里把我品评的特差吧!」清少纳言此时的故意回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