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珊撇撇嘴:“装修好,位置也还行……”她敷衍地夸了几句,还找出个缺点:“不过出品不太行,那个竹丝鸡没有调够味。”
红灯,车子停下。
戴玉兰挂回档:“你们该问的都问了?”
“问了的。”苏婷回答。
戴玉兰点点头:“不足的地方还是要多跟人学习,谦虚一点。”说着,特意从后视镜里看眼唐珊。
唐珊脸一侧,不当回事。
路上车流不大,戴玉兰看着外面,忽然说了句:“但我们也有我们的优势。”
唐珊爱搭不理的,只好苏婷陪着说话。
她沉yin了下:“我们面积比他们大,而且老客多,客源相对稳定些?”
戴玉兰嗯了一声,若有所思。
那个位置的租金贵,成本必然高,业绩压力也大。
所以表面光鲜,不是那么容易的。
回店后,苏婷和唐珊都紧急投入工作。
有了之前的教训,以及越秀店这回的帮助,她们做起事来更细心,数据对了又对,确认无误了,才敢发给章雪扬。
这回发过去没再被打回来,也没继续挨批。
两个人都松了口气。
手头暂时没什么要紧的工作,周天休息,苏婷坐地铁去了十三行。
十三行人员很密集,到处都是小推车,还有看货拿货的人。
她跟着到了五楼,钱秀君亲戚的档口,店不大,但款式很多。
周末客流量有点吓人,苏婷怕耽误人家做生意,选几条通勤的裙子就打算走的,但店主很热情,问她要不要当兼职模特,帮忙拍版的那种,店里衣服随便穿,不收钱。
“舅妈。”钱秀君出来解围:“人家就是来买个衣服,你不要吓到她。”
说完,拉着苏婷下了一楼。
一楼主卖饰品,各种耳环项链款式特别多。
年轻人贪靓,苏婷也是,她跟着钱秀君扫货,买了不少穿戴的。
出来后,两人到附近找了家煲仔饭吃。
不起眼的小档口,门口一排砂锅卧在明火上,被颠来倒去地烧。
饭煲很快上桌,一揭盖,马上发出啫啫声响。
淋了油的丝苗米被猛火烘过,干得粒粒分明。
苏婷选的是冬菇滑鸡,rou和米饭搅在一起,光看颜色都让人口水分泌,而且锅巴特别焦脆,一点不老。
她和钱秀君边吃边聊,有说有笑。
两个人在同一家店,虽然分开办公,但岗位和工作内容是一样的,所以共同话题特别多。
聊着聊着,不可避免地谈到这回出难题的阎罗——章雪扬。
在听说苏婷被章雪扬敲着屏幕质问时,钱秀君很能共情:“雪扬总啊,有时候确实吓人。”她边笑边叹气,忽然又琢磨出一句:“不过冷面老板呢,也有好处。”
苏婷没能答上来,于是虚心请教:“是……什么?”
“我们越秀店换过一个店长,你知道吧?”
苏婷摇摇头,真不知道。
钱秀君笑笑,跟她说了个八卦。
越秀前任店长是个花心汉,同时跟店里几个女员工有私情,那几个还互相争风吃醋,搞得店里乌烟瘴气。
章雪扬来以后,很快把店长给换了,根本不带犹豫的。
“那个店长当时狂得很,要带人罢工,还说店里的税有问题,要去税务局举报。”
“那后来?”
“后来他自己交辞职,灰溜溜走了。”钱秀君压低声音:“具体怎么做的不知道,但应该是雪扬总的手段。”
苏婷似懂非懂,感觉钱秀君应该还有话要说,于是还睁着一对眼定定看她。
钱秀君被逗乐:“所以你想啊,就雪扬总那样的,天天板着个雷公脸,跟他说句话都紧张到咽口水,哪个还敢恋他?而且拈花惹草那种事他肯定也干不出来,更不允许有那样的事存在。”
苏婷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是在说章雪扬‘洁身自好’,对风气管得很严。
突然的,苏婷又想起薛茵茵之前说过的话,确实是多想了。
章雪扬不苟言笑,整个人冰冷又梆硬,多问他一句都让人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这种老板,确实不像会跟女员工搞暧昧的。
吃完饭后,苏婷和钱秀君在附近压马路。
说来也怪,她跟唐珊在同一间办公室,这么久了都没同台吃过饭,和钱秀君却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
当然,还是钱秀君人好,易相处。
那天逛到很晚,两个人各自回家。
苏婷跟家里打视频,把今天的广州行和父母说了。
女儿在工作中交到朋友,父母当然为她高兴,但更记得她生日快到了,让她找个时间回趟家,给她庆祝生日。
苏婷答应了。
餐饮行业有一个好处,就是休息日子可以自己调。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