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燃早已回了二班, 越见织瞥见隔壁的灯光, 不显地吐了口气,再度看了眼崔同学还弯着找伞的背影,拿着东西下了楼。
她转身的那一刻,崔悟铭原本还在翻找的手一顿,换了个方向,攥上黑色伞柄。
楼道的灯亮了又暗,一层一层顺延,等到最底层,大雨明明噼里啪啦嘈杂作响,却无法将身后的脚步声遮掩。
越见织心跳得有些快,她在办公室前的廊带处停住脚。揪了揪自己的马尾,手臂仔仔细细穿过书包肩带,直到粉色书包紧贴身前,才对着夜幕往上撑开自己的伞。
雨落在伞上的啪嗒声错落,她在余光捕捉到那道身影,就已迈开步子。
小白鞋一脚踩入小水洼中。
透心凉。
第二天,越见织耷拉着脑袋踏入教室。
“你肿么了?”孟平边啃着饼边口齿不清地问她。
“教学楼那走廊前面怎么会有水坑——”越见织拧着眉,说话声带着鼻音,“我昨天不小心踩进去了,可能是感冒了。”
她说着鼻子又开始痒起来,冷不丁俯身打了个喷嚏。
赵新原本也在跟着听,见状很没有骨气地往后一仰,从书桌里翻出个口罩,小心翼翼戴上。
越见织:???
孟平咽下嘴里的饼,板正着脸训斥她,“怎么能这样呢?织织同学脆弱的心灵该受到多严重的打击!”
赵新面无表情,又从桌洞里掏出个口罩,孟平秒变脸,“好兄弟!真上道!”
越见织:
“好啊——都背着我偷学!”背着亮晶晶贝壳包的令娴然闪亮登场,她把包往桌上一甩,“你们是没看到啊,咱们校门口有课树昨晚被雷劈倒,砸在轿车上了,好多人在抢救呢!”
越见织吸了吸鼻子,“车里没人吧?”
令娴然一把将书抽出,满脸深沉地摇了摇头,“救的是树。”
越见织:
令娴然似乎才反应过来越见织的不对劲,“同桌这是咋了?”
戴着口罩的赵新噼里啪啦翻着语文课本,得空替她回,“踩坑里了呗,着凉感冒了。”
令娴然深刻地贯彻了“同桌爱”这三个字,义不容辞拍了拍胸,“我替你去装热水!”
然后
越见织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水杯。
“呦——独耳兔啊,”孟平见了笑,“还挺酷。”
令娴然就站在过道上,局促地对了对手指。
越见织深呼一口气,慢悠悠旋开杯盖,不知是在安慰愧疚的同桌,还是在安慰自己,“没事,能装水就——”
她目光落在破碎的内胆上,面无表情看向同桌。
令娴然讪讪笑了笑,义愤填膺奋力控诉,“那群男生跟猴一样,一下子从楼梯口窜上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咱这是他们的游乐园了呢!”
她语调压低,“把你水杯撞碎的那人是二班的江洵,还说这周末回去买了新的赔给你。”
越见织叹口气,“那好吧,反正我中午也得去医务室一趟,到时候拿个纸杯就好啦——”
周六的化学课简直让人痛不欲生,
“搞不懂学校将两节化学课安排在首尾的意图,”令娴然困得快睁不开眼,“这是让我们回家都不安生啊——”
因为王老师从来都不提前布置作业,从来都不。
越见织听得很认真,笔记做得又秀丽又详细,纯纯乖宝宝的模样——但世界上有一种状态叫“假学习”,别名是“老师以为你很学习”。
会把笔记写的贼啦好看,但事后基本不会去翻看,记的时候光想着怎么抄、抄哪里比较美观,这内容吧就是不入脑。
对此,越见织表示:
一部完美的笔记,是女生们最后的坚持!
下课,越见织去丢垃圾,令娴然看着快装满垃圾袋的鼻涕纸,有些担忧,“织啊,咱运动会快开始了,你可别到时候都没好——”
越见织红着鼻头,朝她凶巴巴瞪了一眼,“怎么可能,我不允许。”
还有一节自习课就要放学了,走廊上满是同学们欢快的身影,本就吵闹的男生们像猴一样窜来窜去。
越见织丢完垃圾,在无数道人影中,瞥见不远处楼道对立着的师生俩。
王老师身高不算低,但在少年身前还是矮了半个头,他拿着个水杯仰着头不知在说些什么,手还比划着,俨然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
而帅气的课代表则是微低下头以表示认真倾听。
短短不到一秒,越见织就收回目光,拖着沉重的呼吸往教室里走去。
自习课前每科的课代表都会把家庭作业写在黑板上。
越见织挑了个空旷的角落,她到时,身旁的历史课代表刚写完,
她注意到他满意地拍了拍手,上下端详了一番,才抽身离开。
越见织好奇地看过去。
【前世爱错了人,痛悔万分,重生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