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法元婴
贼、盗之徒,古来有之,欲壑难填,亘古不灭,小盗伤人,大盗覆州,损人肥己,为世人所不容。
今有摩云宗太史柘、权游锋二人伙同三老四怪一干人等,入我真形观地界,欲行强人之事,袭我布雨蛟龙,为我宗所擒。
朗朗乾坤,昭昭天日,岂容如此恶行!我宗本应将此恶人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然,我宗为两宗和平之计,本待权宜行事,犯而不校,仅向摩云宗索要赔偿赎金若干,不料遭其所拒,反受恶语相向!
摩云宗如此狼子野心,气焰嚣狂,恶行累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长此以往,恐使良风腐损,魔焰猖獗!
故我真形观举宗同声,群情激奋,欲伸张正道,瑾由我宗道妙法师,邀摩云宗丘嵩尊者于两州边界一决高下,特昭告四方!
真形观之昭一经发出,顿时风传数州之地,无数府郡,连龙相域中,都有所听闻,一时风起云动。
云澜州、苍澜州两州交界,本来连云山所在之处,随着真形观与摩云宗约定之日临近,变得喧嚣异常,天中四处泊有飞舟、云筏、金轿,时有遁光飞掠而过,虹霓各色,光影闪烁,不知多少人特意赶来观瞻。
一座百余丈长,两层高低的飞天画舫,泊在流云之上,阁顶之上,坐有六七名修士,正推杯换盏,饮酒畅言。
望着天中泊满的法器,飞掠来去走亲访友的遁光,一名面容枯槁的修士嘿嘿一笑,说道:“可真好久没见到如此热闹的场面了。”
有人撑着脸颊,调笑道:“方才我粗扫一番,便看到不下十个不甚熟悉之人,也不知是哪方远州远府人士,万里迢迢特意赶来,也不知道究竟值不值得。”
一旁道人摇头道:“这是约斗,又非生死争战,摩云宗摆开人马,壮壮声威,也是正常。”
“自然是真实无虚,左近修行界都传闻,此人乃是炼成了千载罕见的上品金丹,又有宝物在手,才能做下如此惊人之举。”枯槁修士嘿嘿道:“总之此人既有如此神通,又有信心与摩云宗下战书,我想定不是没有胜算的。”
“好家伙,摩云宗这是倾巢而出了。”古姓修士啧啧道:“也不怕全折在这里,届时恐怕连天瀑法会都参加不了。”
晁万展如此礼遇,似叫那枯槁修士受宠若惊,登时回了一礼,“道友言重了。”便一指地面,言道:“道友可见那地上狼藉了?此处本有一座山脉,名曰连云,高逾千丈,勉强可称之为雄俊。”
如今才方开始斗法,就已经用去一枚,哪里再经得起一次先天太素大擒拿,顿时不敢停留,纵起一道烟云,穿出漫天白炁,还未观察情形,便见一道刺目剑光斩杀下来,还未落到头上,丘嵩隔着法衣已觉遍体一寒。
此言端是目无余子,顿时叫摩云宗一众有些血气翻涌,摩云宗掌门面色一沉,踏前半步,喝道:“道妙子,真形观只伱一人来此?你我两宗在此约斗,你真形观掌门都不露面么?”
“前些时日,也不知是因地处交界之处还是怎的,真形观与摩云宗便对这连云山归属起了争执,一度闹到了欲动刀兵的地步。”枯槁修士娓娓道:“也正因此事,才惹出了真形观这位金丹法师,你道如何?此人直接动手,便将此山生生拔去,挪到了云澜州中,山门脚下。”
此理众人自是知晓,毕竟按照规定,不在天瀑法会之上排定了座次,是不能攻伐他宗山门的,便是一时争胜,也不能将之彻底侵吞,保不齐到天瀑法会之时,对方便冒出个绝世天才,力挽狂澜,攻守易形……这却不是没有前例的。
“什么?”在场之人中,除晁万展之外,还有一人非是左近修士,听闻此言顿时惊道:“此言当真?千丈雄岳,岂是金丹修士所能搬移的?”
何况再是如何,元婴与金丹之间也是差着一重修为,所以许庄一出手便是拿手神通,更是加施无边丹力,就算不能一击建功,也要完全占据上风。
许庄淡笑道:“尊者爽快,请。”言罢脚下一跺,却倏然脱离裂云,往空中飞去。
“消息却是没有。”枯槁修士尴尬一笑,说道:“不过据我推测,此人不定是道辰尊者代师收徒,教导出来的人物。”
闻言那枯槁修士嘿嘿应道:“道友有所不知,这位金丹法师,可并非十分简单。”
那蛟龙游遁飞快,不多时便到了近处,那道人只是略略一扫,便驾蛟龙直往摩云宗一众而去,眨眼两方人马便在空中会晤,那道人单手淡淡行了一礼,问道:“可是摩云宗丘嵩尊者,晚辈道妙在此见礼了。”
“时辰已近了,真形观怎么还不来。”有人问道:“此战还是真形观主动挑起,总不能是他们怕了?”
只是在他料想之中,这一招怎么也不当能如此轻易施展出来,顿时有些措手不及,身形一动,更觉八方已被先天太素一炁大擒拿的封禁之力牢牢锁住,眼下显然惟有击溃这千丈大手一途。
丘嵩尊者见此情形,却不着急,唤过方面道人吩咐道:“此小儿有恃无恐,定有护身之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