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所愿
送走步剑师之后,许庄有些许烦乱,干脆让童子闭上大门,不再见客,回到了静室之中,便将所有杂念斩之一空,专心修行起来。
炼成金汞之后,许庄修行进境飞快,又炼化了冰极元Jing,不过半年的修行下来,神与气合已经初见成效,丹力,法力运使之间灵动许多。
以许庄自身估计,若不计道术修行,他还真差不多能在三十年左右炼成元婴。
他如今道术修行也不算慢,五行遁法,千钧法炁等离修行到六重境界也不过临门一脚,虚形玄造化龙道术是他所创,更是一日千里……
若修行《Yin阳参合道》效果喜人,三十年内炼成元婴,似乎确实不是空谈。
想到此处,许庄脑中又冒出步剑师的模样来,自那日离去之后,直到三日之前,步剑师才传来符信,让他尽快作出决定。
许庄并不是真的十分纠结之人,也非真个无情无欲,只是从心之中,这样的方式非他所愿。
但毫无疑问,和与世家牵连相比,与步剑师共参Yin阳完全是更佳之选,否则他便是一口回绝,而非再做考量了。
事实上,许庄半年闭关以来,再没开府迎客,与世家往来,心底显然已经倾向了应下步剑师的选择。
“既然已不欲他选,还是尽早答复师姐吧。”许庄下了决定,心下却不甚轻快,一时更生不起什么旖旎之感,摇了摇头,步出静室,来到大堂之中,恰好见得童子从府外归来。
许庄心中一转,便知道他当是去庶务堂取真传法物了。
童子见许庄出关,赶忙上来行礼,禀报道:“老爷,今日小童前去庶务堂,仍无元源玉圭和炉中砂可以兑取。”
每次去取法物之时,便顺带问询一番可有元源玉圭与炉中砂,这也是许庄吩咐的事项,半年以来,却始终没有消息,童子颇有些揣揣。
许庄眉梢一挑,心中却道一声怪了,这炉中砂是常用之物,当没有长期或缺的道理。
许庄自然也没有怪罪童儿的意思,挥了挥手令其退去,沉yin片刻,便出了洞府,架起遁光径直到了庶务堂中。
时光流水,世事变迁,昔日许庄熟悉的朱执事已经辞去了庶务堂之职,似乎领了个闲职,安心教导子女修道去了,如今庶务堂当值的却是一名姓刘的执事。
听得许庄来到的消息,刘执事赶忙出现,将许庄迎到一处偏厅之中,落座后便问起许庄来意。
许庄也不客套,径直问道:“我欲炼制法器,需得用到炉中砂一斛,几番差遣童儿来庶务堂都没有兑得,是以专程来问一问此事。”
“哎哟。”刘执事苦着脸道:“如今堂中确实或缺炉中砂许久了,还请许师兄谅解。”
许庄问道:“炉中砂是常用之物,何以如此紧缺?”
刘执事苦着脸,左右瞧了瞧,挥退了几名道童,小声道:“师兄也知晓,我云梦泽之中,水气重,火气轻,并没有产出上品辰砂的火脉。”
“以往门中辰砂,皆由天外开采,以及与外宗贸易而来,后来陈氏与天火杨氏姻亲,得赠了两座火山,辰砂产量甚大,渐渐便包揽了供给辰砂之事。”
“后来陈氏与天火杨氏闹得不甚愉快,两家便一直掰扯,直到前不久正式闹翻了脸,杨氏竟然突袭夺回了火山砂场……”
“嗯?”许庄神情一动。
刘执事轻咳了几声,说道:“总之自那以后门中辰砂便一时断供了,虽然如今门中已经重启天外砂场和贸易之事,但短时间内仍是十分紧俏。”
“如今门中炉中砂都被天工殿,丹霞院,方尘院……刮分得一干二净,哪里还有余下的分配到庶务堂来。”
“原来如此。”许庄沉yin道:“这却怪不得刘执事,不过炉中砂确是我所需之物,若日后有份额供给,还请执事为我留意一番。”
刘执事忙道:“这是应当的。”犹豫片刻,又小心翼翼道:“其实陈氏经营辰砂之事许久,门中当有许多存余,师兄若实在急用,不如……”
“哦?”许庄瞧了刘执事一眼,忽然问道:“执事是陈氏外戚?”
刘执事怔了一怔,讪讪应道:“是,内子正是陈氏出身。”又忙解释道:“师兄切莫误会,此为小弟一己之见,实因小弟听说陈氏之中如今有与师兄示好之意,才多此一言。”
事实上他所言不差,这一年半载之中,许庄确实收到不少陈氏拜帖,信礼,只是一直被许庄置之不理而已。
许庄沉yin片刻,微笑道:“师弟勿急,汝之建议甚好,我便往陈氏一趟便是。”
“嗯?”刘执事一愣,便见许庄起身拱了拱手,大步出了庶务堂,化虹而去。
——
陈宗赫急匆匆入了大殿之中,便见陈宗正面沉似水坐在主位之上,几名兄弟都已各自落位。
陈宗赫寻了一处坐下,便听有人道:“夺回了火山砂场,又派人攻打云砂天池,杨氏未免太过张狂了,真以为能与我陈氏较量么?”
另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