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却十万重云
钟神秀与卫令云闪电般的一个回合交手,便在孙素真与余静从旁协助之下,斩下了卫令云魔头一臂。
孙素真将浪光抖起,往那魔头铜钟法器一兜,顿时将之卷入其中,紧接着浪光之中,水色汹涌暴动起来。
孙素真本就受了伤势,被那法器一挣,面色登时一白,噔噔连退两步,好在背后突然伸出一掌,轻轻一抵,将孙素真接住,这才叫孙素真稳住脚步。
孙素真不看也知,是许庄来到身后,为他护法,这才轻轻出了口气,浑身法力镇住卫令云法器,叫其收摄不得同时,自身也再难施法,但面上犹轻松笑道:“许师弟,你还不出手么?”
许庄老神在在道:“师兄勿要急切,此魔道行甚高,需得寻个绝妙时机,到时且看小弟手段。”言罢目光微微一动,往虚处无物之地微微一扫,唇角露出莫名微笑。
却说得此战果,玄门一众,皆是Jing神一振,而澹台竟,姒玄三人往卫令云望去,只见其面沉似水,目珠一动,斜睨而来。
三人心中一寒,知晓卫令云残暴之处,不敢再做拖沓,澹台竟顿时越过地上剑痕,欲往贡台飞去,不料地上剑痕之中,忽然明光一闪,一道剑气迸射而出!
澹台竟心中一跳,身形一晃,背后越出一具分身,没得及掐诀施法,急急一挡,只见剑光电闪而过,分身顿时腰斩,滚落在地,化作一具上下分离的白骨,下身还在竭力往上身爬去,半晌后才没了动静。
剑光犹朝澹台竟射来,好在白骨法身挡了一瞬,澹台竟这才来得及还击,祭出白骨飞剑,迎头一斩,那剑光终究后继无力,被澹台竟抵挡下来。
“我已奉劝过道友,切勿越过此线。”钟神秀声音穿过幽雾轻飘飘传来。
澹台竟如不是折了一具白骨法身挡劫,已经身首异处,却不敢发怒,不是畏惧钟神秀之威,却是知晓卫令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赶忙往贡台掠去。
见澹台竟识相,卫令云这才满意些许,还未收回目光,忽然听得长声一喝:“哪里走!”
只见一道焰光,一道白虹,前后穿出幽雾,竟是檀冲,越君炀两人,逼近此处,往澹台竟去路拦去。
卫令云目色一沉,屈指一弹,登时一道乌光飞去,顷刻便要痛下杀手,却见一丛清光横里飞出,将卫令云道术拦住。
这丛清光,自是钟神秀发出,檀冲两人,胆敢越过殿前战场,也是钟神秀授意。
“又是一门六阶道术……”卫令云回目望去,只见钟神秀手掐法诀,朝他微微一笑。
而手下魔头被斩去一臂之后,十几个回合之间,已被钟神秀杀的左支右绌,剑光来去,留下伤痕累累。
看来非得先除去此人不可了。
卫令云目中寒光一闪,双手一指顶上烟云,一指四臂魔头,紫府婴儿运起磅礴法力,森森道:“无知小儿,胆敢沉水入火,自取灭亡!”
下一刹那,四臂魔头声嘶怒啸,乌雾翻滚,浑身伤痕瞬间愈合,肩膀断处一阵蠕动,手臂猛然破体而出!
魔头四臂复生原样,只是手中没了铜钟,刀叉护住身躯,两只空手齐齐往上一抓,擒住仍然不断压下的混沌大手,猛然一撕!
混元炼炁大擒拿顿时崩散,化作一团混沌,那魔头凶焰滔天,又一抓将混沌元气团团摄起,开始运炼Yin雷。
钟神秀正要施法应对,忽然心中警醒,生出威胁之感,挑目望去,只见卫令云顶上幽云,旋转滚动,Yin风肆嚎,紧接云头一分,其中悚然露出一只巨目,血丝遍布,目白之中三枚恐怖瞳珠旋换,齐齐一动,往钟神秀望来。
钟神秀双目一凝,手中竖起法诀,登时将道术时来,虚空之中,闪过无形霹雳,直迎向那三瞳魔眼视线,在冥冥层面碰撞,那三瞳魔眼如遭针刺目一般,猛然闭阖眼皮,往幽云之中缩去。
钟神秀浑身亦是微微一震,颅中传来阵阵不适,“厉害,以我如今神念强度,果然不能压盖元婴修士一头。”
就在电光火石的神念交锋之间,四臂魔头已经运炼无穷雷霆,霹雳炸响,毁灭气息满溢而出。
却在此时,一直在一旁仔细观摩的许庄双眼一眯,暗道一声果然!
卫令云手段确实强横,如不出许庄所料,似钟神秀这般人物,与寻常元婴修士斗法,恐怕都不会落入下风,却也奈何不得此人,反要落在下风。
但许庄也已经察觉,此人虽然魔焰滔天,但成就元婴时日不长,真正强横手段并不繁多,并非那么难以应付。
说来卫令云此时情形,这与初成金丹时的自己,颇有许多相似之处,固然其人根基不凡,想来昔日在上品金丹之中当也是佼佼存在,才一成就元婴,就如此厉害,可并不繁多的手段代表着面对真正的多番威胁时,便会捉襟见肘。
如是寻常金丹修士道术,随手即可抹去,自然对其生不出什么威胁,但许庄对自己的神通自有许多自信,何况静待一线时机者,还不止自己一人。
“如此一来,已可出手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