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然出手!
罡风吹云影,天中日悠悠,几度移冬夏,依然复春风。
法源洞天之中,山峦连绵,但到了中柱之下,便只余五座山峰环绕,如今许庄与闫人鹤所在便是这五峰之一的峰头亭台之中。
五峰皆是探入云中的高峰,但中柱之高,仍在另一重云天之上,望而不能见其顶。
而往云下望去,却是不见其底的深渊,中柱与五峰似乎只有亭外的云桥相连。
但许庄与闫人鹤两人,却没急着前往,闫人鹤在亭中静坐,许庄则立在崖边,赏望风云。
目之所及,除中柱之外只能望见左右两峰,左首与脚下皆是白皑雪峰,右首却是赤石险峻,其他皆为中柱所挡,但如许庄所料不差,当是三阳二Yin的分布,而往中柱望去,却是苍翠青山。
所谓调和水火,捉坎填离,龙虎既成。这洞天布置之中,似乎也隐含着法源宗对于道法的一些思索之处。
正在许庄若有所思之时,山道间忽然传来熟悉的笑声,一身太素月白道袍的孙素真与越君炀一同步上此峰,笑道:“许师弟,闫道友,好久不见!”
原来许庄与闫人鹤并不是驻足不前,而是闫人鹤收到孙素真借法令传来汇合讯息,是以在此等待。
许庄回过身来,笑着拱拱手,应道:“孙师兄,君炀师兄,是有十几日不见了。”
孙素真哈哈道:“许师弟,为兄还以为需得再等候你们些许时日呢,一路上没有撞得什么奇遇么?”
许庄微笑道:“倒也颇有所得。”
孙素真嘿嘿一笑,也不着急,三人回到亭中落座,又是一番招呼,孙素真又问道:“闫道友,步师姐怎么未与你一道,你们不曾汇合么?”
“唔……”闫人鹤抚起长须,将眼神投在许庄身上,许庄接过话头道:“步师姐与闫道友早已汇合,只是……”
听完许庄将此事娓娓道来,孙素真无奈笑道:“步师姐性情真是一如既往,也罢,她本来也只应承我为我护闫道友周全,不曾应许什么与他人争锋之事。”
越君炀笑道:“步师妹是唯道唯一的性子,定是修行到了关键关头,便顾不得其他了。”
孙素真闻言哈哈一笑,应道确实如此,又话锋一转,忽然道:“师弟,道友一路行来,想必对此方洞天应当有所猜测了吧。”
许庄不动声色道:“师兄可有什么见解了,正好为小弟解惑。”
孙素真道:“想必许师弟,闫道友伱们也看出来了,此界根本不是什么道藏,而是法源宗山门,而且全没有什么破败之象。”
这般浅显之事,自然瞒不过众人之眼,没有得到回应,孙素真也不在意,接着道:“这法源宗洞天,根本不似为留下传承所留,倒像……”
“等待法源宗门人归来重新接掌宗门一般。”许庄应道。
“不错!”孙素真赞道:“师弟与我果然所见略同,若我所料不差,这法源宗留下的传承,定是专为命定之人所留,不是法源宗中的高功修士转世修行,便是元神真人转劫归来,才能得到五令传承,接掌此方洞天,重开法源山门!”
“不过纵使是元神真人的推算,我想也不能一言断定万千载岁月的发展,或许法源宗终究还是气运断绝,没有等到重新开启之日,才有了今时我等进入此洞天。”
许庄眉头一皱,启声问道:“师兄开启此方洞天,难道真没有掌教真人法旨?”
孙素真的推论似乎没什么问题,可于他而言,他却知晓这法源宗洞天之中,还有一位万寿犹存的元神真人存在。
固然若旭尘真人所言不虚,他受三灾困扰已逾万年,似乎无暇管及外界什么,但只消他还存身一日,法源宗气运便不可算作断绝。
为何元神真人,在寻常修士眼里,与仙神一流也没什么差别?
除去元神真人动辄沉陆覆海,无法想象的神通,便是因为元神真人乃是跳出生死玄关,真正摆脱寿命之扰的存在。
寿元这个词汇于元神真人而言已无意义,致使他们不能永恒存在的只有随着修为增长,大道体悟,自然生出的劫难,也就是风灾,火灾,雷劫,合称三灾利害。
三灾利害对于元神而言虽是劫难,渡不过去,自然身死道消,但若经渡过去,那便是修为大涨,又是万千载逍遥,何况元神真人自还有许多方法,延缓甚至躲避三灾之扰。
因此一名元神真人便是真个身陷三灾威胁之中,也绝不能算是气数已尽,许庄并不相信,法源宗传承是因此缘由出世,而入此洞天之中,便有上玄,太素,Yin极三家玄魔大派,背后岂会没有元神真人算计。
是以许庄才有此问。
孙素真疑道:“此事我自然禀报过掌教真人,但真人只让我可自寻同门师兄弟帮手,并无另外吩咐。此事师弟你也是知晓的。”
孙素真也不是蠢货,他的推论也是基于自身所知得出,见许庄似有疑虑,目光一凝,问道:“怎么?师弟可是发现了什么端异?”
许庄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