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太素解离神光
玉ye几周天,浑然已忘我。
许庄在静定之中,已经离形去知,平常的五识,灵识似乎都不复存在,世界归于无中,又如一切具常,内外通透,一点神光,现于窍中之窍。
滚滚金炁,在白玉丹炉中摇动,倏尔化作一线,被许庄吸入鼻中,通透中一点灵光,升往虚处,其中金英迸溅,丹力滚滚,仿佛汤釜沸腾,隐隐之间,磅礴气息从不知何处溢出,震得整座山体都摇撼起来,洞顶石碎,落如雨下,坠到地面上,复又弹起,跃跃响动不止。
动静愈来愈大,到至极时,仿佛下一刻便能看见山崩地裂,倏尔这磅礴气息又蛰伏下去,化作静谧。
“呼……”许庄缓缓从静定之中退出,双目一睁,登时虚室生电,将这黝暗的洞中都照亮一瞬,长出一气,仍不免生出些许遗憾:“可惜,还是没能炼就金汞。”
上品金丹,炼就金汞,乃至成就元婴,照理都是水到渠成,但并不是说,就能一蹴而就了。
许庄的根基,本来就深厚无比,百年修行之间,光只增长丹力一步,便不止耗费了多久。
更为恐怖的是,八十余年前,他修行闲暇之余,开始尝试修炼《太素真形经》后,他的修为便开始突飞猛进的同时,根基竟然愈加深厚。
以至于百年以来,抽干了凝真壶中的两条灵脉,耗尽了四十余枚六转金丹,竟然还隐隐生出丹力无限增长的势头,这般下去,也不知道要耗费多少灵真,丹药,才能金丹大成。
“太始变而成形,形而有质,是曰太素。三大真传,本来就同出一源,甚至本来就是一部也说不定,只是怕后人贪多务得,才有真炁真形之分。”许庄忖道:“如今我炼成三大真传,根基确实无比深厚,可也某种程度上,增长了我修行之难,果然得失总是相随。”
长出一气,许庄也没有过多计较得失,已经车到山前,总不可能退返,他也自信能够披荆斩棘,行出一片坦途。
将此时暂时抛之脑后后,许庄又研究起一事来,只见他静气凝神,搬运全身法力,单指轻点印堂,恍然间,好像从不知何处,升起一点无形无色的光点,在印堂中跳跃,游弋不止,却始终没有脱离许庄指尖范围。
许庄长出一气,倏尔指尖脱离眉心,往身前上方一指,那无形无色的光点便化作一线,飞射而出,击中许庄所指的洞壁。
没有任何声响,没有任何光华,没有山体摇撼,光点一闪即逝,好似从不曾飞出。
许庄抬目望去,只见一线日光,透过一个小小空洞,透入洞中。
“这是……”许庄悚然动容,这一个小洞,不是被‘洞穿’出来,而是被解去形质,化作无体,回返了先天太素的境界!“果真是先天太素解离神光!”
先天太素解离神光,乃是太素几乎只留于记载之中的神通,号称能解去万物形质,化作无体,无可不摧。
传闻只有将真传道法,修行到极深境界的高功修士,才有可能体悟,上一位有炼成此神通的记载,已是千百年前,一名真传弟子炼就元婴时,自然领悟而成。
没想到炼就三大真传,竟然叫许庄领悟了先天太素解离神光,虽然目前还不能随心所欲施展,但假以时日,定将成为他最为依仗的神通。
这百年修行以来,许庄已将许多手段也真正修行到了金丹修士应有的层次,道术方面,五行遁法,赤火罡雷,一气千钧法,还有他修行《太素真形经》后,着重修行的太素假形法,都修行到了五重境界。
还有一些定身拘禁,喷化易形,禳灾解厄之法,也修行到了四重,便不多做列举了。
除此之外,许庄还将东海一行,所得的最后一桩宝物,那来路不明的紫砂小罐炼化完毕,这紫砂小罐,却是一件护身之宝,还殊为特殊,以寻常法力竟然都催使不得,非得是金丹丹力,灌注其中,才能炼化出一种奇异紫炁。
这种奇异紫炁可以化作紫炁霞衣,或者紫炁烟罗,可以轻易防御飞剑斩杀,水火侵袭,乃至风雷劈打,端是一种护道上法。
总而言之,这百年修行,除了叫许庄修为大进,神通手段自然也是增长许多,但许庄毕竟失了剑丸,缺憾了一门杀伐手段,如今莫名悟得一门无上神通,自然叫许庄大为惊喜。
试过了神通,许庄没有再做何种修行,静静等待着感时流逝,过了半日,忽然一道符诏从天上飘飘飞落,穿过山体落在许庄身前。
“弟子许庄,流水洞天修行时限已满,限十日之内启动符诏,回返洞真。”
许庄没有多做犹豫,接过符诏,探出法力勾连,符诏瞬间大放光明。
这次许庄没有入定之中,更尽力打开六识感知,仍然没有察觉任何异处,只听流水之声远去渐微,直至消失,周身天地已经改换,自己仍盘坐在洞真殿真君法相之下。
许庄微微恍惚,内外感时又一瞬错乱,随即恢复正常,便知道自己进入流水洞天,正正好好十年时间。
定下心神,许庄又朝真君法相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