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希望竭尽全力喊了几句,但连他自己都听得出来他的声音已经细若蚊吟。
利威尔有些力竭地垂下了头,接近一天一夜没吃没喝了,他连丝毫的尿意都没有!
让却忽然在中途停了停,可不等利威尔有所反应,他就调转了方向,往前门规规矩矩地踏回去了。
利威尔的眉毛因疑惑而扭在了一起:「?他在干什么?走亲戚吗?」
百思不得其解的利威尔在让走到第三圈的时候终于明白让在干嘛了,他在练习踏正步!用在有大总统和首长坐席观礼的阅兵式上的那种正步!这小子大概还模拟了一下举旗的情况吧!
敬礼礼毕!
「果然。」
配合马的呼哧声,利威尔尽量把这句果然想得诙谐和幽默把希望托付在这种时期的家伙身上简直是世上最蠢的行为,他刚才确确实实该喊住三笠的!!!
门外,纠结着发音长短的让在折腾了几十圈后终于安安静静地呆在前门了。夜色渐深,马匹很少再发出啾鸣,蛐蛐、夜莺开始活动,寒鸦被惊得飞起来,还有老鼠在草丛里窜来窜去
夜半的钟声还未响尽,让便锁好马厩的门先行回去了。落锁声叫利威尔警惕了许多,他需要花些时间调节精神绑架犯会出现的,并且会马上出现,他确定。
利威尔为此静下心来调整呼吸,但时间未免过得太慢了,原本利威尔以为在没有第三方存在的时候绑架犯就会出现,可对方并没有立马现身。也许对方预判了他的预判,在打磨他最后的耐心,等他的体力和精神全部消耗殆尽;也许对方正躲在某一处窥探他的一举一动,暗暗窃喜自己已经取得胜利;也许对方把他忘记在这里了。
被遗忘了的话可能更好一点吧,利威尔必须为下一次挣脱绳索攒力气了。
僵硬的颈椎得多做几圈绕环,手掌也需要不断握紧和张开以唤醒快失去知觉的手指,既然暴力在当下的情况不是最优解,那就换个方法试试。
利威尔先上抬肩胛骨又下压,扭了几下肘关节和手腕想试试前臂能转动的最大限度,之后才把肌肉挤进麻绳和木头之间的缝隙里,连接拇指到手腕的一串骨头也捱着木头的尖角压了过去。
勒得过于紧实的绳索将骨骼每一处微小的角度变化全都无限放大了,往日里再普通不过的小动作因此而变得困难重重,等原本相背的两只手掌终于变成了相对状态时,利威尔的额头有了一层薄汗。
确实如利威尔所想的那样,其中一个绳结就在背后,他的指尖大概能碰到些绳须,如果能解开
「快够到了,再往上一点点妈蛋,凭什么人只有两只手?!再多一只不行吗?!凭自己的意志突然长出来一只后再消失也不行吗?!」
现实告诉利威尔,不行。
除了辛苦为自己解绳子的利威尔外,此刻也只有勤恳的敲钟人还能拉动垂在钟下的缰绳了,一下仅仅只有一下,悠远且久的钟响,还有藏在钟声里的、迅捷的翻窗声,丝毫不落,全传入了利威尔的耳蜗。
那在空气中飘散开的,干净又清新的肥皂味对利威尔来讲既像救赎,又仿佛化作了成百上千个打在他脸上的巴掌。
「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