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生(加更番外)
如果有人告诉五岁的言慈生,喜爱妹妹过头也是一种错误,小言慈生一定会微笑着倾听完那人的高见,然后转头去找他柔弱得不能离开他视线半点的妹妹。
如果在言慈生十五岁时又拾起这个话题,他已经能够礼貌地说抱歉,我听不懂,然后像看着什么傻瓜一样怜悯地看着说话的人,力图在暗暗施压下让那人改变这种错误的说法。
至少别再对着他说。
*
言慈生第一次真正意识到兄妹关系原来不能代替一切亲密关系是在妈妈离开时,言蕊生又哭又闹,半点注意力都没分给他。
她全心全意地在争取妈妈的爱,这让他难以忍受。
所以他是什么呢,他比不上妈妈吗,和他留下来待在一起不好吗?
答案就是他被撞掉的那颗ru牙。
言蕊生很快地枯萎下去,他用了很多方法,都没能让她回到原来那样活泼的样子。心思缜密的言慈生又怎么会不明白她的症结在妈妈那里,但是他不会承认,正如他对妈妈说的那样,他不会允许言蕊生离开。
他和言蕊生都是固执的人,他执着地要留住她,她执着地要记住那道旧伤疤。
这样拧巴的兄妹关系,竟然支撑着这个小家度过了十多年。
然后言蕊生病了又好,等她到了上初中的年纪时,她说不想去臻知。
她说这话时紧紧注视着他,所以其实他知道她没说出的或许是,不想和他在一起。
幸好小姨坚定地站在他这边,等一切尘埃落定,言蕊生问:言慈生,你一定要这样吗?
一定要这样吗?
即使她不愿意,也做了那么多事,把她牢牢地绑在身边。
他才发觉,对于双胞胎妹妹来说,原来自己是个避之不及的人。可他只是想和言蕊生永远不分开,他们是双生子,是兄妹,本来不就应该如此吗?
直到第一次春梦醒来,他撑起大汗淋漓的身体,窗外朝阳初升,天地间一片朦胧,言慈生在床上缩成一团,抱紧自己的膝盖,无声无息地哭泣,坚硬的性器提醒着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以及他跨过了怎样的界线。
一切都解释得清了,原因是自私,是不lun之情,是卑劣的占有欲,他用兄妹这个幌子欺骗自己,也顺理成章地骗过别人,然后折磨他最珍爱的妹妹。
可是当他在浑浑噩噩中走出房门,第一眼看到言蕊生时,心里竟然还是侥幸战胜了内疚,他居然在庆幸当自己发觉他爱着言蕊生时,言蕊生依旧在他身边。
她没有被妈妈带走,她正好好地在他面前洗漱、吃早餐,穿着臻知的校服,有些不耐烦候在玄关,等着他一起出门。
而他参与了她从小女孩长成少女的每一年,每一个瞬间。
言慈生难免生出了堪称危险的幸福感,因为他发现自己在潜意识的引导下竟然做对了所有选择。被她怨恨也好,厌恶也好,他是个实际主义者,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能付出的代价又是什么。
所以知道言蕊生交了男朋友时,他也听从自己的经验,悄无声息地插入他们的关系,在谢思晞发消息说约他见面时正是午休,他算准了言蕊生要来找他,临走前和裴清钰说自己要去哪见谁,为他的眼中钉终于要拔除而心里暗暗庆祝起来。
谢思晞甩开了言蕊生扶他的手,几乎可以算是落荒而逃。
言慈生在她回头看向他前就收起了脸上不自觉散发的笑意,手指按着唇边的伤口咳嗽了几声。
满意了吗?言蕊生很是平静地问。
在她的目光下言慈生感觉自己的小心思无所遁形,但他还是委委屈屈地说:他脾气太差了,不适合你。
心里想的却是,他还没真正得到自己想要的,怎么会满意呢?
欲壑难填,更别提他十多年如一日的所思所愿都落在她身上,她要怎样才能承受他沉重的心思,他也迫切地幻想着。
一墙之隔,比较早睡的他在黑暗中猜测她是在看书,还是拨弄手机,等到投射在外墙的灯光熄灭,他知道她已经入睡,幻想着她的睡颜,一点点地描摹着她的眉眼,探向身下喘息着自慰,上瘾一样地日复一日在梦中纠缠着她。
到了白天,他就是保持着不远不近距离的模范哥哥,她皱眉他就离得远些,她不注意时他已经贴在了她身后。
他们每年都一起过生日,共享一个蛋糕。言蕊生生日愿望总是关于妈妈,他看着烛光中她的侧脸,也年复一年地悄悄闭眼许愿。
然后和她同时睁开眼,笑着吹灭蜡烛。
*加更的本篇补充番外!明天更新if线番外
*还有一些出于xp很想写的py(bhi)有点怕不符合本篇设定,如果大家想看就放番外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