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chao
朦胧的雾气弥漫于无边旷野,唯有一点素白在昏暗的天地间亮得刺眼。燥热的他不受控制地拖着沉重的步伐向光源走去,宁静安详的少女面容慢慢浮现。
赤裸的少女伸出双臂,向他打开了身体,水痕从她的双腿间一路蜿蜒向上,在ru尖结出一朵冰花。
哥哥。
她微笑着,邀请他沉入自己的身体里。
*
言慈生醒来时天光大好。
已经退了烧的他浑身shi漉漉的,像是被扔在冷水里过了一遍的铁块,连照到阳光都觉得黏腻。
尤其是胯间沉甸甸的泥泞彰显着存在感。
言慈生只记得自己做了个荒唐的梦,梦的内容不新鲜,但是触感却是从未有过的清晰真实。
他下意识地摸上垂落至肩前的长发,手指间带下几根发丝,让他想起了梦里毫不怜惜地扯着自己头发的人,不自觉笑了笑。
模糊间仰头看到的她,表情意外地鲜活动人,恼怒、惊慌,甚至还有几分退意。他从来没在梦中遇到过这样可爱的她,让他舍不得从梦里醒来。
言慈生正仔细搜寻着梦里有关她的一切出神,房门被推开了。
看到梦中人真实出现在自己眼前时他不自禁后仰了身体,又很快回过神来,压下自己纷杂的心绪。
言蕊生神色平静如常,她甚至不为他从高烧中醒来表现惊讶。放下盛着粥和水的托盘,拿起桌上的体温计塞给他,撕掉他额头的退烧贴,她做得一气呵成。
言慈生乖乖接过她给的东西,自觉为自己量体温,目光紧紧追随着她。随着她微微弯腰撕掉他退烧贴的动作,及肩的发丝从她的脑后滑落下来。
白皙的脖颈上那一点红印突兀地扎入他的眼中。
怎么了?言蕊生低头看他突然抓住自己手腕的手,终于开口说了今天与他交谈的第一句话,语调平稳。
言慈生下意识想说些什么,又无措地闭上。他似乎没有理由因为自己荒唐的梦去质问言蕊生,尽管那一点红痕是如此熟悉。
梦中他不仅吻了她的颈脖,还有后背,还有腰腹。
肆无忌惮地做了一些他想做的事,因为他知道那是梦,言蕊生不会在梦里拒绝他,他也不用隐藏那些无法宣之于口的龌龊。
言慈生的心脏开始急剧跳动,日光晃得他有些眩晕。
言蕊生将他全部表情尽收眼底,她抬手将头发挽到耳后,稀疏平常地开口:最近雨水多,蚊虫也多,没想到我还是那么容易招蚊子。
她看得见他红得滴血的耳尖,也没错过他脸上在她开口之后刹那间浮现的苍白。
裴学长给你整理的书都放在桌子上了,你把粥喝了,今天下午小姨会来看你。
昨天晚上我回来看你烧得那么厉害,就请了今天上午的半天假,现在我也要去上课了。
言慈生安静地听她一件件地交代,心里空荡荡的,像是有谁突然剜去了他心头一大块血rou一样,让他感觉身上泛起了一层层冷意。
但他只是听着,垂眼笑着和匆忙离去的言蕊生道了一声路上小心。
*
蕊生呢?成穗放下包,随口问道。
她去上课了。束好头发衣着整洁的言慈生将倒好的茶水推向她。
成穗趁他收拾茶具的时候漫无目的地打量着这个家,从十岁起兄妹俩住在这个房子,到现在已经六年了。
原本她想把没有父母照顾的双胞胎接到身边,奈何由于工作原因她大多时间都不在江城居住,言家也不想让成家插手双胞胎的生活。
前姐夫是他父母唯一的孩子,所以言家也没有合适的亲戚能照顾他们。
更别提言蕊生很排斥言家长辈,完全不肯去她爷爷家住。
于是言慈生表明了他们能够自己照顾自己,坚定地拒绝了所有想要收养他们的亲戚。
这几年里成穗尽可能地找时间来探望他们,在发现双胞胎自理能力说不定还比她这个四体不勤的上班族更强后,才放下心来。
就像现在她一边喝茶,享受着大病初愈的外甥周到的照顾,一边暗自心虚一样。
你们吵架了?她敏锐地察觉到言慈生低落的情绪,试探性地开口。
没有。言慈生放茶具的手一顿,还是淡淡地否认。
成穗一眼就能看出小孩藏不住的心思,不过想了又想也找不出一向兄友妹恭的两人吵架的缘由,她揣摩了会他的脸色,猜测道:蕊生恋爱了?
叮。
这会是茶盏碰撞的声音,成穗看着他手上端着的茶壶一个不稳地撞上杯口,自觉得意地露出笑容。
没有。言慈生放下茶壶,皱着眉头看向自己一贯跳脱没正形的小姨。
您别和蕊生说这样的话。您知道她越不让做什么就越要做,我病才刚好,您不要添乱。
成穗才不怕他的警告,抱着手臂略有得色地挑眉:蕊生可不是我几句话就能煽动的,我看呐,是你管她太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