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极其迅猛, 一手薅着他的头发,一手反钳着他的手肘,军靴朝着他的膝盖窝狠狠一顶,刚才还勉强能跟姜凝凝平起平坐的爱纽曼再次被阿羽染摁着跪在了地上。
“你以为你还是蛇族高高在上的王子吗?到了虫族就要守虫族的规矩,敢对吾王不敬,我现在就弄死你。”阿羽染艳丽的五官迸出狠厉的光芒, 像一朵带毒的姝艳之花。
扶萦也走上前,重新将贴项圈烤在了他的脖子上,并将铁锁链的另一端放在了姜凝凝的手中。
她漫不经心地抿着红茶,颠了颠掌心沉甸甸的重量,往前一拉,爱纽曼就被拉扯着像狗跪在了她的脚下,修长的脖颈被迫高高的昂起, 凸起的喉结不甘的滚动着, 勒出一道发红的胭脂痕。
姜凝凝轻轻放下茶杯,抬起小腿,白净的小皮鞋鞋尖从他的胸膛慢慢滑向他的脖子,经过坚硬的项圈,触碰到铁锁链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响,最后挑起了他高贵的下巴, 迫使他仰视着自己。
“我本来不想把事情闹大, 想着双方各退一步,但既然你们蛇族蛮横不讲理, 打伤了我们虫族的虫子连医疗费都不肯出,那么我们也只有找你这位王子负责了。”她杏眸弯弯,玩弄似的扯了扯链子。
爱纽曼双膝跪在她的脚下,被迫跪直着身子,反钳在背后的双手令他起伏的胸膛无所遁形,狼狈的军装也多了一种被亵玩的屈辱感。
“大不了用我的命就补偿你的虫子们。”他咬着牙,身体因为强烈的屈辱而轻颤。
姜凝凝摇摇头,轻柔堆叠的裙摆从她的脚踝如零落在水中的山茶花一般优雅的散开,淡淡的香味,充斥在他的鼻尖,即使爱纽曼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她的香水很有品味。
可也正是她此刻优越的身份,让他的恨意更加甚嚣尘上。
“我可不是残暴的狼族,动不动就杀人。”姜凝凝道。
爱纽曼仰视着面前的少女,洁白的肌肤美得像一束月光,可惜三观实在不正,比起虫族的种种恶行,狼族的残暴不过尔尔。
“而且我们也不像蛇族,会抛弃自己的亲儿子。”
爱纽曼顿时脸色一窘,正想说他父亲是为了顾全大局不得不发布这则声明,而且他落得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被虫族给害的?
但转念一想,自从这个女王诞生之后,虫族就再也没有主动向他们发起过攻击。虫族监狱那次除外,毕竟是为了就自己人。
这次也是他们千里迢迢地跑来挨揍,本来就不占理。
爱纽曼索性躺平任嘲:“是你们狮子大开口,三吨铣壤,你们怎么不螺旋上天啊?”
姜凝凝哼笑一声,用力一扯手里的狗链子,爱纽曼差点没跪趴在她的腿上。
“那是我以为你在蛇族是个很受重视的王子,现在你的行情怎么样我已经清楚了,所以我们自认倒霉,三吨铣壤就不必了,咱们两族不是仇人,我也不是非要你死不可,但是你伤了我的小虫子这责任你得担着,你认不认?”她问。
爱纽曼就像被人抽了一巴掌,无可奈何的低头:“认。”
姜凝凝满意的点了点头:“正好我最近在搞农场,你就去给我打下手吧,既然你这个王子这么便宜,我就按照兽人联盟的最低日薪给你结账,等你干满一年,结清了小虫子的医疗费,你就可以回去了。”
兽人联盟最低日薪……他在蛇族可是锦衣玉食,呼风唤雨!呼风唤雨!
算了,这个虫族女王很懂怎么挖苦他。
好男不跟女斗,爱纽曼深吸一口气:“好。”
姜凝凝松开了手里的狗链子:“好,那你现在可以去了。”
爱纽曼一怔:“现在?”
姜凝凝轻轻一笑,发间的珍珠发夹在浓墨般的黑发间摇摇坠坠,仿佛是黑夜中莹莹皎洁的月亮:“你现在是打工还债,不立刻去,难不成你还想要先给你安排酒店套房再吃一顿丰盛的晚餐?可以是可以,但是这个住宿费、餐饮费、照顾的佣人费、额外的水电费以及房间的磨损费就得另算了。”
“别别别,不就是种地,我现在就去,让我住地里都行,快给我松开。”爱纽曼连忙冲着阿羽染说道。
如此迫不及待当劳工的样子,让阿羽染忍不住轻笑了出来,给他解开镣铐让人带着他去了刚刚开垦好的地里。
看着被虫子带走的爱纽曼,阿羽染还是有些不放心:“王,真的就这样放过他了吗?”
“他活着比死了更有价值。”姜凝凝说道:“对了,一路赶回来一定没来得及吃东西吧,一起吃呀?”
阿羽染恍惚了一下,抬眸就对上恍若秋水般的盈盈水眸,在身后朦胧油绿的山茶花叶间,清新空灵。
他心头一紧,喜悦与惊讶交织,但机会摆在面前,他绝不会放开,含笑道:“谢谢王的赏赐。”
阿羽染的长相艳丽无双,但却跟艳俗不沾边,他的艳是浓烈到极致的艳丽,又带着冰雪的清透,仿佛在漫天风雪中盛开的红山茶花,笑起来的时候,丹凤眼薄光流转,仿佛是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