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中林笑而不语，过了会儿，才拿出打火机凑近赖桑的烟，小声开口：“我多年没到日本，今天开心，大家务必玩得尽兴。”
恰巧谭中林的一群日本好友也走进来，在领班的热情指引下，他们进入了二层靠外的包厢。
要不是叶一竹找来的人，谭中林在她心里的形象也早就塌得渣都不剩。
错开一段距离，在长廊内，叶一竹问了一个去送酒的服务生：“请问洗手间在哪里？”
此时又有人抢先开口调笑赖桑：“惠子是你能消费的起吗，老兄。”
谭中林率先开口，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让奥莉都忍不住走到叶一竹身边握住她的手忍笑。
看那群日本人的反应，就知道杰尼斯是他们平日来不起的地方。
片刻后，一群女人走进来，和国内的公主别无二致。
本来那些女人还抱着一丝希望，直到谭中林伸手指了指坐在自己身边的叶一竹和奥莉，略表遗憾，笑称：“我怕我吃不消。”
在他们察觉到自己之前，叶一竹就自然而然收回了视线。
叶一竹险些笑出声，急忙拿了杯酒掩饰自己的失态。
“欸，我不是说了，今晚一定要让各位老哥玩得尽兴。”
伴聚一聚。”
等落选的几个女人走出去后，叶一竹突然站起来，越过奥莉，“我去洗手间。”
谭中林这才见缝插针，对那人的话颇有不服。
谭中林不急不慌，和几个人谈笑风生半天，等气氛到了，他才用日语高声和那几个人说了几句话。
“呵，男人，总是要走进这种地方才能知道他们的真面目。”
那几个男人面面相觑，有些震惊和失落。
充满专业素养的回应，可字里行间还是隐约透出对这群人肆意谈论他们这里顶级头牌的不满。
叶一竹这下是彻底搞明白了，不管是没资本来这种地方还是有贼心没贼胆的，这群人对杰尼斯的状况一点都不了解。
侍者没有立马说话，可眼神却露出鄙夷和嘲弄的意味。
侍者会意，用对讲机说了几句话，等待人进来的期间，赖桑突然问了一句：“听闻会所的惠子小姐是热门。”
谭中林却没有要挑人的意思，赖桑突然望向叶一竹和奥莉，搂住他的肩，轻声说：“你小子老实说，这次到底是不是一个人来日本的。”
昨天叶一竹向他说明事情原委和她的意图时，谭中林就欣然接受，说他本来就打算找个地方和老友们聚会。
听到没有口音的日语，领班欣然一笑。
谭中林显然反客为主，准备请自己的朋友好好享受一把。
可他岿然不动，只是坐在那里抽烟，脸上似笑非笑，让人看不出他究竟是抱着同样的好奇心还是不了解行情。
其他人按捺兴奋和欲望，互相谦让起来，可还是很快选定了人。
其中还有几个在日的中国人，都是谭中林曾经共事过的同事。
“我也去。”
毕竟这里的男人中，谭中林看起来最像是块肥得流油的肉。
她实在搞不明白，谭中林这么有风度的人怎么会有这样一群朋友。
奥莉一直想当个演员，听了谭中林的话，立马装作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鄙夷望向那几个女人，甚至连看叶一竹的眼神都带了几分得意和敌意。
奥莉愣了愣，才急忙站起来跟着走了出去。
谭中林冲侍者打了个响指。
奥莉在一旁眯着眼轻蔑打量一个个油光满面的男人，用英文和叶一竹嘀咕。
只见那群男人脸上露出不可抑制的笑容，一个劲推托，又情不自禁欣然接受。
谭中林扭头和身边的男人说话，深吸了口烟，和侍者共同等待赖桑开口。
侍者静观他们谈话片刻，冷不丁开口：“惠子小姐已经离职了，我很抱歉。”
侍者一直站在旁边不走，就意味着他在等待这里有人发话点公主。
服务生指了指那群女人离开的直径道路，“前面右转，会有标识。”
“听说这里的小姐们都各有风情，赖桑，你想挑个什么样的？”
话一出口，就连叶一竹都惊了一下，有些怔忡地望向谭中林。
谭中林掸了掸烟灰，正要开口，无意瞥到还站在那里没有被选中的一个女人朝他暗送秋波。
众人心领神会，已经迫不及待左拥右抱，享受美酒美人。
此刻谭中林的形象就是归国有成的企业家，又英姿帅气，领班自然暗喜会所有这样的新人前来消费。
“先生，有什么需要？”
赖桑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我看是谭桑自己想领教一下日本风情吧。”
进门前，叶一竹注意到走廊尽头的包厢连门前的装潢都与其他房间不同，外面还站了两叁个人。
看向她离开的背影，谭中林不紧不慢将最后一口烟沉沉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