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床边收纳柜上的智慧型手机乍然奏响轻快旋律,一身西装都没换下就倒在床上沉睡的人,此时此刻依旧睡得香甜,一点醒来的跡象也没有。
这首歌名叫好在你还没离开我,关宇文从大学时期最喜爱的歌,为什么不换铃声,曾在法国时有人问过这个问题,他却笑着回答:「喜欢它的旋律。」
因为他觉得与自己情感很相像,即使多年过去,他的手机铃声,始终不曾改变,对君祈的感情一如既往。
轻快旋律,依然如故奏响着,不止一次,一次又一次,并没有就此停止。
被这无限循环的声音而不堪其扰的关宇文,睡眼惺忪从单薄被窝里缓缓伸出右手朝淡蓝色柜子移动,一把拿走不断作响的手机,双眼也没去瞄来电者是谁,毫不犹豫按下接听键,他倒要看看那个不长脑的傢伙,如此不识相。
「那个不长眼混蛋,竟敢一大早打扰老子睡眠,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睡你大头觉,赶快打开电视看新闻!我保证你看了之后,肯定睡意全无,瞬间清醒。」
「啊,看什么新闻?我怎么觉得你话中有话,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别问这么多,打开电视就对了!」
电话那端传来何熙然的声音,语气中透露某种意涵,却不做任何详细说明,只告知他赶紧收看新闻,一时之间什么情况都还搞不清楚。
关宇文坐起背靠墙面一手持续握着手机一手则拿起刚才与手机摆放的黑色摇控器,轻按电源钮,打开了电视,立即转至新闻台。
「今日凌晨四点,华风广告公司邱丰光社长被人发现陈尸在自家的卧房,据警方鑑识科的说法,疑似自杀同时不排除他杀的可能性,目前已经进入调查,稍后将为您提供最新消息。」
「再重申一遍,死者为华风广告公司社长,邱丰光先生,警方目前正在调查当中。」
目瞪口呆,直直盯着新闻,简直把还在电话另一头等待的何熙然完全拋在脑后,他的脑袋登时像停机了一样,无法随即反应过来。
邱??邱丰光死了?上次酒会见他生龙活虎,虽然他在商业界中因色心重,势利小人等风评不佳而闻名,早已是人人皆知的事。
如果一夜之间死亡,除非招人眼红或者那个女性恨之入骨,否则实在想不到第三种可能出现的情况,这其中恐怕另有隐情,不久前才见过的人又怎么会猝死。
更重要的是,兇手究竟是谁,杀了邱丰光能带给他什么好处?还是单纯想引起社会话题,来得到眾人注目焦点。
良久,关宇文冷静将事件分析一番,收起刚刚悚若木鸡神态即刻换上少有的冷若冰霜眼神,回过头来对电话那人说道:「你觉得谁下的重手,我认为是他身边的女秘书。」
「关于这点的看法,我和你一致,毕竟一直都有邱社长与贴身女秘书地下情的传闻,所以她因爱而生恨,藉此產生杀害他的念头,这种可能性相较其他人之下,确实比较大。」等待对方回应时何熙然认真思考传出地下情,前前后后总共多少次,旋即又说:「呵,我真没想到那个色老头活活死在自家,好像现世报来得太晚。」
「他罪有应得,生前好色处处留风流债,被人杀害是迟早的事。」
关宇文对此没有犹如好友那般感慨,认为个人造得罪孽,同样应该具备了承担后果的能力,现世现报,无论早晚,终有一日都将临到自己身上。
当然!发生这种事,他相当震惊不已,只是君祈让他早一点看开关于生死课题,明白了死未必可怕,最可怕却是逃避承担后果的能力及责任。
「发生这样的事情,肯定很多记者守在公司门口,也绝对会要关社长给个说法,因为之前的酒会你有去参加,所以你别来上班,先避避风头。」话筒再度响起何熙然低沉声音「我怕那些记者故意找麻烦,可就不好收拾残局。」听得出来他的担忧,身为社长秘书也不想麻烦找上门,任谁都不会想要惹是生非。
「我知道了,那么公司暂时交给你处理,我也会转告给他的,有任何情况,我们再联络。」
掛断通话后,手机放回原位,身子移至床边,赤裸的双脚穿好拖鞋,往房门方向走去,不料却撞见准备进来的君祈。
「原来你已经醒了,谢谢你把房间借我使用,我去倒杯水喝,先走一步。」
「等等,你刚才是不是跟何熙然通电话,更扯到什么命案?不讲清楚,我绝不放手。」见人又要从他的眼皮底下一溜烟不见踪影,手脚飞快拦截去路,一脸警告状:「还有就是你这个见外的毛病真得改一改,不然我看得怪难受的。」
关宇文眼看门硬生生被他挡下来,重新对上他的黑眸淡淡道「我没有要隐瞒你,老毛病也会尽量不再犯,你想听的话我已说了,现在可以放手了吗?」
「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对我总是如此卑微、如此低声下气,要自虐行为到何时!」
他的语气有点动怒,实在无法理解为何老是跟他道谢,自己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不管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