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低沉浑厚地声音继续说:“七点半,过来陪我看演出,你不要迟到。”
他还没想明白呢,刚开口叫了句:“爷爷——”再问就挂了电话。
徐时野没有深思这件事,挂了电话继续会议:“继续吧。”
会议结束已经快七点了,徐时野刚回到办公室没多会儿助理敲门进来,“徐律,这是下午整理出来的。”他抱着一堆案件资料放在桌子上。
“先放哪吧。”
椅子上,徐时野睁开双眸,脸上神情有些疲倦,舒了口气骨节分明的手指松了松衬衫扣子。
助理恭恭敬敬的站着,欲言又止:“那刚刚的会议记录我稍后整理好电子版发给您。”
徐时野的眸色黯了黯,“明天吧,不着急。”
“好的。”
助理腿出办公室,徐时野正准备给金靖宇打电话呢看到手机响了,点开一看是他爷爷发来讯息问他走到哪了。
他皱了皱眉猛然想起这件事,整个人有些迷迷瞪瞪的。
低头回了句:“爷爷,我在路上。”
徐时野都没听说这老头什么时候回来的,也没细想起身离开律所准备去剧院了。
电梯到了负一层门开了,他站在电梯口下意识伸手在衣服口袋里找车钥匙,忽然想起来车子前几天被他送去保养了,最近都是打车上下班的。
无奈他只好回到一层打车前往剧院,到剧院门口扫视一圈也没见到老头的身影,给打电话老头不接,讯息也没人回复。
烈日下,徐时野的心情愈发紧张起来,额头冒出丝丝细汗,心头一紧,一股焦躁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
生怕老爷子出什么意外,他急忙又联系了江涟。
接到外甥电话的江涟正在休息室里做上台前的最后准备,她不慌不忙简单说了几句,挂断电话她笑眯眯地派人出去找他,把他带到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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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皮鞋发出几声细响,徐时野稍有些狼狈得出现在后台休息室。同款黑色的西裤把他的两条长腿遮挡严实,身上的白衬衫解开两三颗领扣,袖子挽起露出光洁有力的胳膊,小手臂上还搭着西装外套。
刚路上跑的着急,头顶溢出不少汗渍,额前几缕黑发飘散着,洁白衬衫上有几缕汗渍流过的痕迹。
这会儿看到休息室里跟江涟聊天的女生瞬间脑子里思路清晰了一半。
身着戏服的江涟看到外甥的那一瞬江涟愣了一秒,怎么这么狼狈。
她默不作声冲着他温柔的笑着,招招手道:“时野,你来啦。”同时手上抽了两张纸走到徐时野身边递给他。
徐时野半敛下眸,声音有些干涩:“舅妈,爷爷呢。”他擦了擦脑袋上的细汗,目光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人。
原本坐在江涟身旁跟她聊天的女生在徐时野进来的时候就站起身了。
女孩子今天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长长的直发整齐的披散在身后露出洁白的脖子和圆圆的肩膀。
在看到徐时野那一瞬女孩的双手不自觉握紧,娇美又清纯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异,一双眼眸瞬间含情脉脉,眼神不自觉停在来人身上。
对于家里给她今天安排的相亲她是一早就知道的。
来之前就听家里人说过明家这个异姓外甥,家人们把他夸得天花乱坠,惹得她在见面前就对他充满好奇,甚至她前几晚还不忘找闺蜜帮忙打听。
奈何这人太神秘,能问到的讯息没多少,只知道他是港城人,工作是做律师的,其他什么都没了。
在见到徐时野的前一秒她心里还忐忑不安呢,她担心对方会不会根本没有外界传闻中的那么优秀,没成想单是这张脸就能长在了她的心巴上。
江涟喜眉笑眼给二人介绍对方,声音舒快:“苗苗,这是时野,你俩小时候见过的。”她又看向徐时野,观察他脸上的表情,“时野,这是苗苗,以前住一个院子的,你俩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的。”
江涟的搭在他胳膊上的手轻轻杵了一下,她这个外甥太闷sao了。指望他自己讨老婆,简直不太可能,所以家里人才初次下策的。
作为律师徐时野的记忆力还是很不错的,他的大脑迅速翻找回忆。
在明家住的那几年常玩的就是金靖宇和家里的几个兄弟,偶尔他们还会带着贝贝和黄萃文一起。除了这几个人,旁的什么人他都没印象了。
他很确定那堆回忆里没有这姑娘的影子,他肯定自己根本不认识这姑娘。
察觉到从旁边注射过来地目光,徐时野礼貌又疏离地点了点头,在江涟无声无息的压迫下他伸出手友好的跟对方打招呼问好。
“你好,我是徐时野。”他的声音很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女生紧握着的手松开,羞答答地伸出右手,声音轻柔温婉:“你好,我叫苗苗。”她话音刚落徐时野不声不响飞速抽回自己的手,转头问:“舅妈,我姥爷呢?”
他还是不死心。
江涟无语瞪着他,忍不住想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