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淡?那纹身天天提醒着我,我以往是多么混账。」
乐雅琳知道爱丽斯想问什么,轻轻摇头。
「你的手放规矩点,不然便下去打地铺。」
乐雅琳进入厨房,看见祁暟誉正和几只活生生的螃蟹搏斗。
「但你们……」
「那索性除了它,但听说这比纹上去还要痛得多。」
到了睡觉的时候,大家道了晚安,爱丽斯不回自己的房间,却跟着乐雅琳回房。「姐,我怕黑,今晚跟你睡。」
乐雅琳打断她的话:「天!那时候你只有八岁好吗?」
「为什么?」
「不知道?」爱丽斯一愕。
「太过份的要求,你一定要大声说『不』,并告诉你信任的人知道。」
「你还是小孩子么?」乐雅琳拒绝:「我明早要开会,需要好好休息,你别缠我!」
「就靠两只螃蟹?」
乐雅琳的脸色登时一沉。
往后的日子,也不知怎的,爱丽斯对祁暟誉的态度越来越亲暱。像是攀藤
爱丽斯错愣地看着她。
「姐,你真要好好想清楚。」
乐雅琳咬着唇不说话。
「姐----」爱丽斯掩着耳:「你怎么囉囉囌囌像我妈呢?」「她说我,我也认了,但你却是最不应该说我的人----你在我这个年纪,男朋友还不是多得要排上巴黎铁塔?」
「你这样会把她宠坏的。」
「刚开始时,我已告诉她,我是性冷感。」乐雅琳低声说。
乐雅琳也知道自己的反应过激了,只好低声道歉。「对不起!」
「爱丽斯说她快一年没吃过螃蟹了。」祁暟誉擦擦汗:「就怕我手势不好,叫她失望。」
爱丽斯不笨,马上猜到答案。「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觉得你应该把事情坦白告诉她,从根本解决问题。」
「我不是怕痛,但想想又觉得没必要。」乐雅琳垂下眼睛:「身上的纹身可除,但心上的呢?」
爱丽斯皱眉:「暟誉这伴侣真不合格,怎么不想办法把你的心结解开?」
「好好好。」祁暟誉把乐雅琳推出厨房。「你先去洗澡吧!半小时后开饭。」
「怎么煮蟹了?你不是不喜欢吃吗?」乐雅琳一转念:「一定是爱丽斯这麻烦鬼的主意了!暟誉,你不用什么都迁就她的。」
「我见你和暟誉这么恩爱,还以为你早就把事情丢淡了。」
「啪」的一声,乐雅琳把她的手大力拍掉。
「不管八岁、十八岁,还是八十八岁,你始终是我姐,宠我痛我是天经地义的事。」
爱丽斯糊涂了。「那她有需要时怎么办?」
心窝痛处被触及,乐雅琳把脸转开,不让爱丽斯看见自己眼角的湿润。
乐雅琳摇摇头:「她是正常的女人。」
「其实,我一直在等。」乐雅琳轻声说:「等她忍受不了说分手。」
「她外面有人?」
祁暟誉猛吃一惊:「万万不可!」
「……以前的事,我什么也没有告诉她。」
「你还知道我是你姐?」乐雅琳没好气:「那为什么总不听我劝呢?」「你年纪也不少了,应该安定下来,正正经经找个人……」
乐雅琳掩着脸。
「姐----」爱丽斯看牢她:「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不会还没放开吧?」
「她这人最爱得寸进尺了,早晚会叫你吃不消!」
「那时候,你总是拥着我睡。」爱丽斯假装抹泪:「只闻新人笑,那管旧人哭!你这负心人……」
乐雅琳刚在床上躺下,爱丽斯便缠上来:「姐,我想死你了!」
「看在你脸上,我儘量忍让便是。」
「不,绝不能给她知道。」
「她什么也不知道。」
这夜,乐雅琳辗转反侧,近天亮才朦胧入睡。
「你们在一起两年,居然……」爱丽斯很惊讶。
「既然说也分手,不说也分手,那长痛不如短痛!」爱丽斯说:「这样拖下去,对你对她也不公平。」
「绝对不会。」
「别的不说,就看你身上的纹身----」爱丽斯伸手去掀开她的睡衣。「见証着以前的辉煌战……」
「她好好一个正常人,怎么可以接受我这么复杂的过去?」乐雅琳的声音跡近悲鸣:「把事情告诉她,她一定会马上跟我分手。」
「死丫头,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吧?」乐雅琳皱眉:「快点进来!」爱丽斯向祁暟誉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她依然和你开始?」爱丽斯怔住。「难道她也是……」
----爱丽斯说的是金石良言,可是,乐雅琳实在下不了决心。
「但她是血肉之躯,总不能一辈子守生寡吧?」
「那我去跟暟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