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晚上的客流量最多,聂小雨忙起来没什么时间吃饭。等到了十点多,她才真正闲下来,垂着有些酸痛的肩膀,一屁股在他对面坐下来。
做生意真麻烦,本来想岁月静好,谁能想到人这么多?早知道把咖啡店开在山沟里了。
听她的抱怨,卫国平忍不住笑出来:这个想法好,以后开客栈了可以运用一下。
聂小雨抿唇笑了笑:你今天一天都呆在这,不无聊吗?怎么不去周围逛逛?
我来这,就为了找你,你在这里他神色有些不自然,低下脑袋,我哪里也不想去。
卫国平向来不会说这些软话的,以前只觉得肉麻。但这就是他此刻内心最真的想法,脱口而出,不带犹豫。
聂小雨开了瓶啤酒,仰头喝了一大口,开口问他:你请了几天假?
他知道聂小雨的话外含义,明明是请假过来的,终究会回去,却说她在的地方,哪里也不想去。
矛盾又可笑。
聂小雨喝了很多酒。
只是两人都沉默着,不再像之前一样,假装还有话说。
酒瓶放在桌子上的力道突然加重,卫国平抬眼,对上聂小雨泛红的眸子。
她声音颤抖着,提高了音量:国平哥,何必呢?这些年,我总追着你,你总是想尽办法地保护我,现在我想离开了,也不需要你分神去保护我了,不好吗?我已经很努力去把你当做一个好久不见的兄长看待,我知道你还会离开。所以我求你了,别让我再重新燃起荒唐的希望了!
说完这些话,聂小雨起身拎起已经放凉的晚饭,背过身时,顿住脚步:我去热一热饭菜,吃完之后,你就走吧。
高跟鞋踏在地板上清脆的响声渐远。
聂小雨打开水龙头,冲刷水池的噪音掩盖住她颤抖的哽咽。
没想闹成这样的,本来觉得自己可以在面对他时,是冷静的,淡然的,能够心无波澜地与他叙旧。可事实是她做不到,卫国平对她来说就像刻在心上一样,用刀剜都剜不掉的人。
她在江边时,说得那么云淡风轻,想要放下了,想要去忘记他了,但太难了,每个晚上她都会梦见他。与他的一切,就像走马灯似的在梦里浮现,一遍又一遍。
小时候隔壁大哥哥的关心,学生时代萌生的情愫,成年后勇敢炽热的追爱,她以前的世界装满了卫国平这三个字,怎么会忘记呢?
饭热好了,她也整理好了情绪,关掉水龙头,准备将饭菜盛出来。
卫国平突然掀开帘子,厨房门窄小,被他整个人挡住了前厅的光。他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其中坚定的情绪令聂小雨眼前忽而闪回他第一次对自己说站住时的场景,一模一样的眼神。
聂小雨心尖微颤,努力提了提唇角:热好了,去吃吧。
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过来。
那天在江边,我以为你要吻我的,小雨,我们没有接过吻,对吗?
国平哥,你在说什
伸手捞过她的腰,与她紧紧相贴,鼻尖撞在一起,呼吸变得炙热。
聂小雨还没反应过来,有些惊愕地看着他。
你没等我回答就离开了,为什么不听我回答?聂小雨,爱和不爱都让你说了,我却一次都没敢开口过,你要听我回答,知道吗?
他轻柔在她唇上厮磨,断断续续地说着话。
那天,江边凉风吹拂着两人的衣角,她将下巴搁在他的肩头,低声细语地说了句:我爱你,老头,爱我吗?
可他只吼了句站住,她却没再停下脚步。
卫国平是懊恼的,每每想起来,如果自己能有勇气喊一句我爱你,她是不是就会留下来?
聂小雨在鄙视自己,怎么就他一句话,竟然轻易地动摇了?
可是她真的很想听他的回答。
老头
我爱你。
他逼得太近,聂小雨不小心按开了水龙头,我爱你这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让两人感动,噪音便打断了这场柔情蜜意。
聂小雨扭头去看,却被卫国平用虎口掐着下巴扳了回来。
细细密密的吻再次落下,这次聂小雨开始颤巍巍地回应他,回应他汹涌的爱意。
这次不用你留下来,我来找你,换我陪着你。
深吻来得突然,没给聂小雨太多反应时间。从他的禁锢中抽出手,将哗啦啦流得汹涌的水龙头关掉,才放心地与他重新拥抱。
的确这么多年来,他们没有接吻,牵手拥抱也只是在被他救出来时惊魂未定下完成的,最亲密的接触竟然是每次她犯错之后,卫国平都会打她屁股(打屁股移步「惩罚」)
卫国平埋首在肌理,鼻梁蹭着脖颈,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香水味。
三十多年的单身汉生涯,在某个昏暗角落,聂小雨美妙的胴体曾出现在过他的梦里,不真切,却勾的他就此不想再醒过来。
然而等黎明光照进室内,他又鄙夷无耻的自己
情到浓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