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慎闭了闭眼。
再忍下去他就不是男人了。
顾慎打横抱起顾熙儿,往紫檀木攒云纹拔步床的方向走去。大红芍药花幔帐放了下来,遮掩住一对缠绵恩爱的璧人。
他心里这会儿只有眼前的人儿,再没有了别的,什么年三十乱七八糟的,都要靠边站了。
杜鹃、丁香等人都在廊下守着,原本还担心顾熙儿,如今听到从内室里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口申口今声,悄悄红了脸。
杜鹃快步走过去,伸手关了推窗。
她还打发守门的小丫鬟去远处玩,“小桂花,领着她们去前院踢毽子去。今儿年三十,不用你们守着了,痛快去玩吧。”
守门的小丫鬟和孙桂花年岁差不多大,正是爱玩爱闹的时候,听闻可以去歇息,哪个又不高兴。
拉着孙桂花的手就要跑走。
倒是丁香唤了她们一声,让连翘去小厨房给她们抓一些炒货拿着吃去。
炒货一般都是葵花子、花生,等到年三十晚上守岁时,顾家仆从个个也都能分上两把吃。
顾熙儿以往都是午时左右就吃午饭的,今儿倒好,未时都过半了才喝上两口羊rou汤。
她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腰酸背痛的,感觉浑身的骨头都散了架。
顾慎却是神清气爽的很。
他愉悦的吃了午饭,坐在一旁等顾熙儿喝羊rou汤。他也是个极其有耐心的,甚至接过杜鹃手里的碗,亲自拿了汤勺喂顾熙儿喝。
长兄穿好了衣衫风度翩翩的,俨然一位浊世佳公子。谁知道褪下竟然是另一番模样。只把人折腾的求着他还不肯放。
顾熙儿越想越气,一想到自己又哭又要,就觉得抬不起头来了。
她小脑袋往外伸了伸,照着顾慎的骨节分明的手背就是一口,气的羊rou汤也不想喝了。
顾熙儿小兔牙也没有使劲,自然也不疼。
顾慎浑然不知道顾熙儿的打算,还伸手揉了揉她细软的发,“宝贝儿,快喝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喝了。”
茉莉已经是第三次过来给胡俞传话了,“大少爷,大老爷和老夫人他们都在祠堂等您和少夫人过去。”
顾慎“嗯”了一声。
他也不慌:“等你们少夫人喝完这碗羊rou汤。”
顾熙儿:“……”
茉莉应“是”,出去交待胡俞了。
顾熙儿推拒顾慎再喂过来的羊rou汤,翻身就下了罗汉塌。结果腿一软,站立不稳又扑到了顾慎怀里。
顾慎失笑,瞧着羊rou汤也被顾熙儿喝的见了碗底,把碗递给了身旁的杜鹃。
他一句话把顾熙儿逗的脸红起来:“熙儿已经开始投怀送抱了吗?”
顾熙儿小小“哼”了一声,从顾慎怀里出来,让丁香给她拿披风过来。
她性子软,即使是生气也不会很久,等到要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亲亲热热去挽顾慎的胳膊了。
顾慎其实想拦着顾熙儿过去祠堂的,看她又一副无事人的模样,也就没有言语。妻子对祭祖这件事情的反应过大了……让他忍不住的想知道究竟。
寒冬腊月过了正午是极其寒冷的,尤其是没了太阳。天气Yin沉沉的,北风呼啸,瞧着是要下雪了。
依顾老夫人为首的众人都到了顾家祠堂。祠堂庄重,也没有个座位,大家就三两成群的站在一处,偶尔说上几句话。
大概是等久了,顾老夫人觉得累,就打发李忠寻了个圈椅过来。
她坐下等着顾慎夫妻俩。
顾老夫人不时往庭院里瞧,又问宋氏:“有没有着人去催慎哥儿和他媳妇一声?天色也不早了,祭祖要紧。”
“早早催过了,说是马上就来。”宋氏也纳闷的很,长子从来都是准时的人。无论做什么事情,从来没见他迟到过。
她看了眼苦着脸站在不远处的胡俞一眼,唤他上前来,问道:“你们主子在做什么呢?”
胡俞头摇的像拨浪鼓般,“奴才不知道。”
开玩笑,他就是知道也不能说知道啊。更何况,他也真的不知道主子在干嘛。
他就一个负责传话的,啥也不是。
顾怀怕冷,穿的特别厚,貂皮大氅都披上了。玉白的脸看起来气色不大好,眉眼间病病恹恹的。
他咳嗽了两声,安慰宋氏:“伯母,长兄向来是个有主见的人,估计是被事情绊住了。您别急,说不准马上就来了。”
郑氏担忧的看了一眼顾怀,也附和道:“是啊,嫂子。您别急。”
顾忆在一家子兄弟里,和顾怀的感情最好。
他听到顾怀咳嗽,赶忙上前给他抚了抚后背,温声问道:“二哥,你没事吧?可是冷的难受了?”
祠堂寒气大,他怕顾怀受不了。
顾怀笑着摇头,和顾怀说道:“无碍的。我就是见了凉气会咳嗽两声,不用担心。”
顾忆清秀的脸上满是担忧,却也没再说别的。
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