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星辰困惑道:“你在想什么?”
齐无赦:“想你揍人的样子。”
“?”
“很可爱。”
“……”他没好气道,“这种时候了,你怎么还不正经一点?”
“我的回答很正经。”
“……”懒得理齐无赦了。
所以齐无赦现在给他增加的被保护值为什么越来越多?
“燕星辰?”周晚喊了他一声,“怎么了?你还没休息好吗?副本提示音在催促了,再不去检票口,出了点问题说不定要被驱逐。”
燕星辰正在思索那些被保护值的由来,但他也没有忘记自己还在这个看似无解的副本中。
他说:“去吧。但是今天,我有预感,我们恐怕还是无法破局。”
他虽然思虑很多,但同样一直在思索这个副本的破局方式。
应该不只是他,其他玩家也有一样的想法——这个副本只要前几天没有破解,后面几乎是无解的。
哪怕是最开始,副本载入进来的玩家也才二十个,而第一天他们就前后死了三四个玩家,副本中多了三个鬼。
今天,哪怕上船的乘客数量还和昨天一样,只要他们没有破局,鬼的数量很有可能翻倍,玩家却更少了,能用的贴纸自然也更少,此消彼长,没过两天,鬼怪就会到达一个玩家完全无法敌对的数量。届时,哪怕玩家找出了新上船的鬼,要灭杀那个鬼也很难——那个鬼可以同时呼唤船上其他鬼的帮助。
而且还有一点,其他副本,鬼怪目标基本是固定的。哪怕是这一次的十万编号副本古刹闻香,副本一开始的任务目标就是已经化作厉鬼的江璨,哪怕江璨和玩家互相算计,但是目标是江璨,这一点不会变。
可是无尽摆渡这个副本,每一天都会有新的鬼上船,玩家必须在当天找到那个鬼并且要让那个鬼消失,才算成功。
就好像昨天,燕星辰其实在天黑之前猜到了头纱才是鬼怪附身的东西,但是他们来不及寻找头纱,只能等到天黑,所有人的贴纸全都在天黑的时候失效。
他们昨天获得的一切线索:新娘、新郎、老人、少年、皮箱、头纱、老人的病……
在今天全都没用。
齐无赦在一旁冷冷道:“鬼怪堆积,玩家死亡不可复生,玩家乘客人数只会减少,但是进度却每天重置。哪怕最后能找出鬼,也打不过,可能只会永远困在这个副本中苟且偷生。”
燕星辰点头:“就是这样的感觉。但这不对,不论副本难度多高,樊笼的副本都必须留有一线生机,哪怕是到绝境都会有一个可以翻盘的机会。但是,从我们目前知道的规则和破局思路来看,没有这一线生机。”
那便一定有问题。
他们说着,已经走到了游轮的检票口。
船员麻木地站在两侧,还活着的玩家正警惕地打量着彼此,暗自观察着玩家的存活情况。
昨晚被周晚清除记忆的小少年居然安然无恙地活到了现在,也站在乘客当中等待重新分配房间。
梁讳疑惑地看着燕星辰。
燕星辰被这视线盯着有些奇怪:“怎么了?”
“你今天又不一样了,”她说,“你昨天怪怪的,今天比较正常。”
燕星辰:“……”他看了一眼齐无赦,这人无所谓地对他笑了一下。
梁讳又说:“可是,我们为什么能确定樊笼的副本一定会留有一线生机呢?樊笼迄今为止,除了那位将我带出副本的赴死者,没有人能够真的说得清楚樊笼的结构和副本的铁律。为什么你们两个都信誓旦旦一定会有一线生机?”
燕星辰稍稍笑了笑。
他和齐无赦目前对其他人隐瞒往事,不是因为不想告诉身边的人,而是他自己都还没有摸清当年的全貌,兰昀又有樊笼规则允许下的帮助,一直在盯着齐无赦。
这种情况下,他不说,才是对梁讳他们最好的保护。
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摸梁讳的头——一如之前将梁讳从副本中带出来那般。
梁讳一愣。
他说:“你不是觉得我们和那位有关系吗,那这些东西,我们知道,也不稀奇吧?”
“我……”
梁讳眨了眨她那圆溜溜的大眼睛。
她想说,既然熟悉,那燕星辰他们知道那位去了哪里吗?樊笼的人都说那位埋骨在不知哪一处副本里,可梁讳就是不信。
但她见燕星辰已经转过身去看着进来的乘客,知晓对方或许也有难言之处,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话。
一旁,兰昀的那两个学生还都活着。
白衣男人和红发女人站在一起,这两人再度扫了齐无赦一眼,又互相低声说了什么。
他们用了隔绝玩家窥探的道具,没人能听到他们交谈的内容。
曲疏并不知道昨晚和他见面的其实是齐无赦,他饶有兴致地朝燕星辰眨了眨眼,挥了挥手。
回应他的是青年冷漠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