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为其难,仿佛吃了天大的亏道:“这人你交给我吧,我回去的时候顺路找个旅店把人放下。”
江宴秋:“……啊?”
小鹊仙见他竟然敢为难,立即横眉冷对:“啊什么啊?你有什么不满吗?又不是孤男寡女,你还怕我吃了他?”
那倒不是这个意思……
小鹊仙已经不耐烦了:“放心吧,一定帮你找家贵的服务好的,包管他
月黑风高夜。
很适合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比如说……趁着乔夫人睡着,取她的指尖血。
虽然但是。
江宴秋还是十分心虚,并在心里悄悄对乔夫人说了声抱歉。
但要是让她知道,他们怀疑她腹中的孩子跟魔物有关……就怕孕妇直接吓晕过去。
整个别院都已睡下,还是暮春,已经有些零星的蝉鸣了。
江宴秋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乔夫人的房间。
毕竟是凝元境圆满的修士,只要他愿意,收敛气机后,一整府的凡人没一个能发现他的。
江宴秋脚步很轻,来到乔氏床边,手里还拿着——一只小贝壳。
没错,是蜃。
它现在依然小小一只,每天狂吃江宴秋储物袋里的好东西,个头却一点不见长。
半大贝壳,吃垮老父亲。
要不是江氏财大气粗,江宴秋还真得被它吃穷了。
不过益处当然也是显而易见的,小蛤蜊的贝壳纹路变得愈发晶莹剔透,花纹都变好看了,两只小触角活泼地探来探去,半点没有刚从秘境出来时的萎靡模样了。
江宴秋早已提前跟小贝壳商量好了:“到时候吐点烟雾出来,让乔夫人睡得熟一点。得是安全无害的那种哈,人家可是个凡人。”
小贝壳乖巧地动了动触角。
——蜃脂和蜡做成的香烛,上古时代,都是显赫的仙君尊者才能享受的好东西,凝神静气,甚至能让人在梦境中自发修炼,排除心魔的干扰。
至于之前江宴秋跟王湘君被困在幻阵中……
咳咳,那纯属防御手段。
吃了老父亲这么多好东西,蜃小小地吸了口气,触角收紧,憋足了劲儿要好好表现一番。
没过一会儿,乔氏眠中也微皱的眉头便渐渐舒展了,呼吸轻柔缓慢,唇角甚至微微带着浅淡的笑意,似乎是落入了一个无比恬静的梦境。
……得罪了夫人!
事不宜迟,江宴秋眼疾手快,动作轻柔地取了对方的指尖血。
食指微微一痛,乔夫人不安地动了动,在蜃哼哧哼哧的努力下,重又陷入到梦境之中。
那头,江宴秋已经拿到血ye样本了。
此地不宜久留,他把探头探角的蜃往怀里一踹,溜了溜了。
月光透过梅花纹的窗棂,轻柔地洒向室内,留下一地明辉。
乔夫人依旧沉睡未醒,一只手柔柔地托着隆起的小腹。
回到房间,郁慈已经等候他多时了。
江宴秋推门而入时,郁慈正背对着他,站在窗前。
身着白衣的背影沐浴在月光之中……
说不出的清冷毓秀。
江宴秋下意识屏住呼吸。
……不知为何,总有种恐惊天上人之感。
他的脚步声自然瞒不过已经玄光境的郁慈,小师叔转过身,向来冷清禁欲的眉眼,在月光下也皎洁了三分。
“拿到了?”
江宴秋把小瓷瓶在手中转了两圈:“还算顺利。”
接下来,便是紧张的揭晓时刻了。
江宴秋无比小心地打开瓶塞,将流动着的鲜红欲滴的血ye,小心翼翼地倒在早已准备好的玉玦上。
他不禁有些紧张,手却依然很稳,不多时,玉玦的缺口那端便被指尖血浸软成了欲滴的鲜红色。
月色下,甚至有几分妖艳之感。
咚、咚咚……
几分钟过去。
无事发生。
江宴秋松了口气,额头上都出了层薄汗。
说实话,他先前还真做了不少心理建设,就怕乔夫人的血验出来有异常。
这个结果……虽然又把任务进度又一条线索停滞,但没有结果,或许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江宴秋语气都松快了不少。
“睡觉睡觉,困死我了,明天——啊不,今天晚上还得去吃席。”
吃席……
若是被世人知道,他如此大大咧咧、满不在乎地把参加天子的六十岁寿宴归纳为“吃席”,真不知道那些人会作何感想……
“嗯,”郁慈微微颔首,“早些休息。”
江宴秋困得发癫,把毫无异常的玉玦收进储物袋后,懒得烧热水洗漱了,直接掐了个净水诀洗去灰尘,就晕头转向地往床上扑。
嘶……怎么一天没睡,床板变得这么硬……
江宴秋肋骨都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