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鹂啾啾,阳光明媚。
是个晴朗的好天气。
江宴秋难得起了个大早,一边打哈欠一边伸懒腰,推开楠木格门来到院中。
不得不说,五皇子府上的雕花木床和棉花床垫,有两下子的(:3_ヽ)_这个点还早,也不知道府里人起了没。毕竟是在人家皇子府上作客,江宴秋也不好意思直接摸去人家的小厨房。
——干脆招呼小师叔,问问他要不要去街上逛逛好了!
说起来,他就昨天刚来阙城的时候,就很馋陈婆婆家的鸭血粉丝了。
都怪徐尚书寸步不离,絮絮叨叨地说了一路的话。
害得他为了维持昆仑清净出尘的形象,都没好意思逛小吃街(……)
不过这么早,小师叔不会也没起吧。
江宴秋懒腰刚伸到一般,就看见院子里……
小师叔正在练剑。
他微微一愣。
郁慈今日还是一袭白衣,只是换上了件方便行走的常服,不过长着那样一张脸,便是套件白麻袋都是极好看的。
因为清晨练剑,他没穿外袍,只一身飒爽干练的里衣,少年人的身体匀称却不单薄,即使隔着那层里衣,也隐隐勾勒出结实的后背和胸膛。
汗水从他的鬓角滑落,一路沿着英挺的眉毛和冷淡的侧脸,最后没入衣领中不见。
用后世的词语来讲,大约是充满了男性荷尔蒙,帅得让人犯晕的那种。
江宴秋:“……”
鸡肚!
明明小师叔实际年龄比他还小了一岁,为什么人家身材这么有料,他却只有一层薄薄的肌rou,勉强脱离白斩鸡的行列!教练,这不公平!
……嗯,大约是小师叔这个点就已经开始练剑了,而他难得早起一次,还在琢磨去哪里吃早点的缘故……
想到这里,江宴秋更羞愧了。
他不应该用美食侮辱小师叔的意志和努力,不应该对早已辟谷的小师叔提出这种过分的要求。
这份罪孽,让他一个人承受就好!
正当他猫着腰,沿着墙角蹑手蹑脚准备出府时,郁慈突然干脆利落地收了剑,淡声道:“你在做什么?”
江宴秋:“……”
“哈哈,小师叔,你也起这么早呀,刚刚差点没注意,哈哈。我正准备出去晨跑呢,顺便在大街上把早饭解决了,就不麻烦五皇子府上的人了,哈哈。”
咣——是利剑收回剑鞘的声音。
“可以,我跟你一起。”
江宴秋:“那我就先走,不打扰小师叔练剑了……啊?”
“还愣着做什么。”郁慈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收拾收拾,准备动身吧。”
“石榴!新鲜的石榴!南边来的奇珍异果!二十文一个尝尝鲜!”
“卖菱角啦!刚捞上来的菱角!”
走在阙城熟悉的街道上,江宴秋还是觉得很恍惚。
……啊?什么情况?
他真把小师叔拐出来了?拐出来在这种凡间的街边铺子吃早点?
昆仑那些长老们看到这么一颗清净无尘的好苗子被他拱坏了会哭的吧喂!
江宴秋兀自心虚,一愣神间,却是被人狠狠别过肩膀一撞。
他脚底一歪,瞳孔微微放大。
差点原地摔个跟头。
江宴秋:“!”
——万幸万幸。
他的脸距离贴上脏兮兮的地面,只有玄玄的几寸。
是郁慈反应及时,一把揽住了他的腰。
只用一只手,便将人稳稳地打横捞了起来。
呼……
江宴秋还没来得及道谢,便听到对面那人恶声恶气道:“看什么看,走路没长眼睛啊?你知道我身后的轿子上坐的是什么人吗?冲撞了贵人,你惹得起吗?”
江宴秋:“?”
说话那人腰圆膀粗,袒着胸脯,胡茬乱糟糟的,粗眉凶神恶煞地挑起,一幅很不好惹的架势。明明身着锦绣罗衣,偏偏穿在他身上怎么看怎么变扭,活似一座穿金戴银的大rou山。
——方才明明是他突然变道,绊了江宴秋一脚,此刻却恶人先告状,怪人不长眼睛。
这般横行霸道,今日换作其他普通人,恐怕也只能忍气吞声,唯唯诺诺地连声道歉了。
江宴秋本意只想出来吃个早点,为了低调行事,跟郁慈都只穿着常服,此刻收敛了周身灵力,气机与凡人无异。
这大汉一时走眼也正常。
他挑眉道:“这么宽的路,我们好端端走我们的,你都能直直撞上来,难不成阁下先天有眼疾,还是小脑没发育好啊?”、嘲讽力度百分百。
壮汉闻言,瞬间发怒,肌rou累累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你小子说什么?敢再说一遍试试?!你可知车上坐的是何人?”
他身后一辆华贵马车,拉车的是两匹通体雪白,体格高壮,鬃鬓飘逸的白马,此刻正焦躁地喷着气,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