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告诉他,旁边的这位白衣剑修气场更强,似乎修为更高,但感情告诉他,这种时候,还是乖乖挨着另一位青色道袍的这位为妙。
五皇子没想到这草包还能整出这出来,生怕冲撞了江宴秋后十七弟直接被郁慈一剑削了,黑着脸把人拽起来:“十七弟,仙师身份尊贵,法力高强,岂是你能在这儿放肆的!”
江宴秋一个头两个大,一边要拦着小师叔揍人,一边要让眼神亮晶晶的十七皇子镇定下来:“十七殿下,您不要开玩笑了。”
十七皇子激动道:“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江宴秋无奈:“殿下您皇子做的好好的,为何想要修仙?”
“修真者看着风光无限,高高在上,实际上这条路远比你想象得要辛苦和危险。况且我记得皇室和昆仑有规定,嫡系血脉不得拜入宗门。”
这条规矩,倒是老祖宗传下来的颠扑不破的真理。
凡人寿命短暂,一代帝王纵使长寿,在位也不过短短几十年,于仙山而言,自然是白驹过隙,弹指一挥间。
……但如果这个皇帝是个修真者呢?
哪怕资质差一点,修到头来只是个炼气、凝元,那也有两三百年的寿命;若是更进一步,玄光、伏龙,甚至化神……
那这个王朝,会变成怎样僵而不死的怪物?
一代明君,尚且不敢保证自己的每一个决策都绝对正确、公正无私,更不用说长久处在那个阿谀奉承、绝对顺从的环境中,统治者的思维是会僵化的。若是一个不小心,让暴戾残忍的昏君修成了,整整把持朝政和国家几百上千年,那真是恐怖的灾难了。
况且,统治者日理万机,每天被无数琐事和朝政裹挟,有什么心性和功夫修仙?一旦生出别样的心思,为了更高的修为和更悠久的寿命,投入魔修功法的怀抱……后果不堪设想。
更进一步来讲,昆仑等大派也绝对不会容许这样的情况出现。皇帝老儿富有一国,万人之上,普天之下莫非他的王土,偌大王朝都是他的私产,要是还老不死,整个国家的资源,都会源源不断地向他和他无穷无尽的贵妃、子女流去,昆仑不会容许属于自己的辖地出现这种僭越之事。
所以,自古以来,皇室嫡系血脉都严禁修仙,如有违反,或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自行开窍炼气,也会被昆仑迅速带走,从此断绝继承权,此生不得再踏入大宛国境一步。
所以,十七皇子的梦想是注定无法实现的。
哪怕他自愿放弃皇子的身份和继承权都不行。
年纪这么大,已经懂事的皇子子孙,即使将来不做天子,心中也天然对皇室充满归属,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十七皇子听了江宴秋的解释,才一幅如遭雷击、万分沮丧的模样。
江宴秋不由宽慰道:“十七殿下,做修士当真没你想的那么快活,你大宛皇子的身份,已经不知比其他人幸运多少倍了。”
五皇子也黑着脸道:“十七弟,仙师好言好语安慰你,莫要再胡闹了。”
十七皇子嗫嚅着还想说什么,就见郁慈面部表情,用剑鞘抵住了他想朝江宴秋伸出的手。
意思很明显。
若是还不醒悟,对方不介意帮他清醒清醒。
十七皇子被冰冷的剑鞘吓了个哆嗦,明智地收回了手。
似是恢复了些理智,有几分刚进书房时与五皇子针锋相对、玩世不恭的样子了。
他幽幽道:“五哥,真不公平,弟弟平日有什么好事,都念着你,如今仙长下凡,你却连我都不知会一声,甚至连父皇那边都瞒着仙长下凡的消息……皇兄,你可真不够意思啊。”
五皇子眼皮一跳。
他正思考着措辞,十七皇子却一拍手,兴奋道:“我想起来了!后天不就是父皇的寿辰吗?”
他倒霉五哥心中警铃大作,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见十七弟殷殷地望向江宴秋:“仙长,父皇今年六十大寿,宫里大摆宴席,父皇母妃和一众皇兄皇帝们都会出席,仙长不若同我们一起庆祝庆祝吧。”
五皇子:“……”
论有一个冤种弟弟是种怎样的体验。
江宴秋当然一点也不想跟皇帝老儿以及他的老婆孩子们一起吃宫宴,开玩笑,还不如在自己院子里跟小师叔打打边炉自在呢。
他拒绝道:“多谢十七殿下的好意,我跟师叔心领了。不过陛下的寿辰,自然是更乐意同殿下你们一同过的,我们毕竟是外人,的确不合适。”
十七皇子丝毫不明白放弃两个字怎么写:“仙长,您别这么说!父皇最喜热闹,而且天子寿辰,除了我们兄弟跟嫔妃们,朝堂上地位尊贵、颇受器重的大臣和家眷也会参加。您是尊贵的昆仑仙师,若是能出席寿宴,他别提多高兴了,只会觉得是祥兆呢!”
五皇子还想挣扎一下:“二位仙师毕竟舟车劳顿……”
“所以说是在后天嘛,还早得很。五哥,你当仙长们是我们凡人啊?飞天遁地都是小事,还舟车劳顿,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