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叭。
宁这卷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临上飞舟,他垂眸俯视着江宴秋:“有什么不如意的,受了什么委屈,只管给家里写信。什么猫狗货色,也敢招惹到我江氏头上”江宴秋:“……”
啊这,他怎么感觉血冥宗要倒霉了。
他点点头:“知道了大哥,你别赶时间,慢点飞。”
江尘年似乎是想摸摸他的头,最终还是抿着唇克制住了。他甫一踏上豪华的高阶飞舟,便咻一下飞远了,只留下云雾缭绕的船尾气。
江宴秋:“……”
回到宗里,对他突然被“大人物”叫走这件事议论纷纷的昆仑同学立即围上来。
楚晚晴:“没事吧宴秋?谁找你啊?”
江宴秋:“没什么,我大哥顺路来看看我。”
原来是家里人,八卦心顿起的众同学“切”了一声,各自挖草去了。
向来冷脸十足的王湘君似是松了口,但当他反应过来自己松的哪门子气后,立刻恼怒地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宋悠宁今日为了冯真人作为彩头奖励的绝品仙草,依然来问道峰蹭课,他似乎是想邀约江宴秋跟他组队,却被众人围得水泄不通,脑门上蹦出数道不耐烦的青筋。
江宴秋丝毫未觉,快乐地扛起自己的小铲子。
嘿嘿,努力薅冯真人的羊毛去了。
艳阳高悬,烈日当空,刺得他微微眯起眼。
夏日要到了呢。
——
灵气如水龙一般,从丹田出发,越过天突、膻中、内关、太冲几处大xue,最后汇聚于气海。
金色浑圆的凝元金丹昼夜不停地运转,越发明亮璀璨。
一个大周天完成,江宴秋缓缓吐出一口气,睁开双目。
每当修炼至佳境,总有一种浑然天成、太上忘情之感,那抹灵光尚未消散,为他增添了几分冷漠巍然的神性。
当然,这种玄而又玄的境界只是暂时的。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那点子“冷漠的神性”早就荡然无存了,江宴秋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倒在洞府里提前准备好的豆袋沙发上。
“修仙哪有看话本有意思!”
算算日子,他闭关已久快两年了。
一来,是为了避避风头。他跟魔宗和血冥宗算是结下了梁子,尤其是萧无渡那老狗逼,最后那副样子,明显不像是会善罢甘休,此时正是低调做人,等风头过去的时候。
二来,他此前几经历险,感悟良多,在生死关头还真悟到了点什么玄而又玄的东西,闭关这些时日里,仿佛粗浅地摸到了《凤凰剑法》第式——“昆山玉碎”的边,虽然也只是些模糊的影子。
于是,江宴秋包袱款款,在昆仑找了处灵气充足、偏僻静谧的洞府,美滋滋闭关了。
一闭就是两年。
当初为了防止自己耐不住寂寞半途而废,他还十分有信念感地在洞府门口设了个禁制,若是不满一年,里头出不去,外头进不来,可以说是非常决绝。
没想到这关一闭就是快两年,江宴秋修仙修得浑然忘我,时间飞快,不仅成功升到了凝元境大圆满,还渐渐体会到了所谓“修炼的快乐”。
他给自己换了身崭新的道袍,看了眼挂在洞府内石壁上的一面铜镜。
咦,似乎真的长高了一点。
镜中那人十八九岁的模样,正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脸颊褪去了一些青涩,出挑得越发明艳动人。
肤色莹白,鸦羽长睫,天生一副含笑的多情眼,堪称姝色无双。然而那身禁欲凛然的道袍一穿,又多了几分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仙气。
江宴秋不甚在意地收回视线,兴冲冲地打开洞府的禁制。
是自由的味道!
短短两年时间,对仙山来说不过须臾,弹指一挥间。但在江宴秋看来,变化还是十分明显的。
往来的飞剑络绎不绝,各峰弟子行色匆匆,似乎多了几个陌生的山头,也有一些山头悄悄不见了。太清峰依然巍峨屹立,问道峰上来了一批新鲜的师弟师妹(是的,江宴秋本人已经从问道峰光荣毕业了),小萝卜头们看着格外稚嫩青涩,就好像看见了当初的他自己。
因为江宴秋本人并没有师承,所以熟悉的同学们大部分都已经搬走了,他当年的竹舍依然保留着。不过在昆仑,只有玄光及以上才能自立一峰,所以他那批同学里,很多都是搬去了师尊或有是独立开府的师兄师姐那里,当年强制大家进宗的头两年住宿舍,只是为了促进年轻弟子的联络感情而已。
是的,江宴秋当年猜得一点不错。
他果然变成竹香苑的钉子户了(:3_ヽ)_芳草如茵,竹林涛涛,还是当年熟悉的竹舍,只是人已经换了一批。
江宴秋凭着记忆找到了自己那间,好在这两年有小童日常前来洒扫庭院,不至于杂草丛生化身鬼屋,但竹舍里面,为了防止下人私拿东西,小童是不会进去的,因此江宴秋一踏进去,便发现桌椅窗棂都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