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略显Yin柔的嗓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江宴秋吓了一大跳,差点化烧烤签为暗器直接行凶。
薛秀春轻轻巧巧接下,那跟竹签在他指风的灵力下直接劈成两半,他毫不在意地弯下腰,闻了闻江宴秋面前的“满汉全席”,眼前一亮,惊喜道:“小师弟,这都是你自己做的吗?”
江宴秋:“……”
“哈哈,”吃独食被抓包,他干笑两声:“睡不着,夜里出来觅点夜宵。薛道友要一起吗?”
他本以为薛秀春会拒绝,没想到他竟欣然点头,一pi股坐在江宴秋对面,毫不客气地开始撸串。
瞬间少了二十根签子的江宴秋:“……qaq”。
薛秀春看着Yin柔秀气,吃起饭来却如恶虎扑食,也不知幼年时期是受过刺激还是有过什么心理Yin影,干饭速度那叫一绝,江宴秋烤的速度还没他吃的速度快。
可以,这很白给(指厨师本人)。
他干脆也佛了,挑了只肥嫩的螃蟹开剥。
余光瞥见薛容春把螃蟹暴力掰成两半,准备直接上嘴啃,江宴秋连忙道:“欸等下!那是螃蟹的胃和肺,不能吃。”
见薛秀春差一点就把那些不能吃的螃蟹器官囫囵吞了,他赶忙阻止,并十分热心地向对方演示了一下吃蟹八件套的正确使用方法。
薛秀春神情有些古怪:“……你为何要阻止我?”
江宴秋:“?”
他纳闷:“什么叫为什么不阻止你?”
薛秀春却是亲切一笑:“原来小师弟竟然如此心善,我还以为你恨我恨得要死,巴不得要看我出丑呢。”
江宴秋:“……”
那倒也不至于。
薛秀春慢悠悠道:“我的确出身不堪,从小没见过好东西,最喜夺人所爱,把喜欢的东西据为己有。不少人都评价我‘贪婪无度、顽戾不堪’、‘上不得台面’,就连这螃蟹也是,从小,我只有眼馋着旁人吃的份儿,母亲摸上来的河蟹鱼虾,都拿去换钱了,我的仇敌怕我,却也在背后里耻笑我。”他歪了歪头,看着江宴秋道:“小师弟,你也觉得我上不得台面,配不上宋悠宁吗?”
江宴秋“呃”了一声:“会不会吃螃蟹跟宋师兄喜不喜欢你,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他的本意是疯狂暗示对方,就算你把螃蟹吃出花儿来,男主该不喜欢你还是不喜欢你,却不知薛秀春误会成了什么,看他的眼神更有深意了。
他算是明白了,薛秀春这番长篇大论,还是幼年时期留下了心理Yin影,十分自卑啊!
只是过分的自卑,便会扭曲人的性格了。他行事怪癖,喜好画夸张惊悚的妆容,被一不小心踩上他的忌讳就要记仇上许久,一言不合便要报复回去,很难说跟过往或是在极乐宗的经历无关。
为了男主的幸福和自己的安危着想,江宴秋觉得自己有必要开导开导对方。
“放宽心,不会吃螃蟹算得上哪门子的‘上不得台面’啊,要我说,能对别人说出这种话的人才是究极无敌大傻逼,世上
由于这家客栈看起来就财大气粗,造价不菲,住客颇多,江宴秋他们本来起晚了,去一楼大堂用早饭时,竟还有不少人。
隔壁桌,一行穿着黑衣,戴着帽巾,脸上黑面罩捂得严严实实,就差把“我们很可疑”写在脸上的兄弟几人,正脑袋凑在一处窃窃私语:“今晚黑市开放的时间,是亥时不错吧。”
“大哥,我们手上这批货,应该能顺利脱手吧。”
“想那么多干什么,那人穿戴不俗,身上带的肯定都是好东西,卖不出去大不了咱自己用!”
江宴秋:“……”
作为修士,有时候就这点不好,也太过耳聪目明了一点。
那兄弟几个鬼鬼祟祟地交流完,还不忘虚张声势地抬头看看周围,掩饰性地“咳咳”了几声,重新上楼了。
宋悠宁眉头皱起,他性格刚正不阿又嫉恶如仇,最见不得这些宵小鼠辈。
薛秀春立刻道:“宋美人,不然我们晚上跟过去看看?”
旁边,一同也在听墙角的散修自来熟插嘴道:“道友你们有所不知啊,这黑市还是芙蓉镇的一大特色。”
江宴秋有点好奇:“哦?此话怎讲?”
看他们几人姿容俊俏,潇洒风流,衣装一看便价值不菲,那散修更热络了:“嘿呀,这小地方看着穷乡僻壤,其实有天然的地理优势啊,因为正好处于上玄和血冥这两派的管辖交界地,两派都不怎么想管,乱得很。凡是杀人越货啦,求购或出手些见不得光的资源啦,被仇家追杀改头换面啦,大家都爱挑这么个风水宝地。久而久之,就形成一定规模的黑市了。”
“原来如此,”薛秀春笑眯眯道。他这一笑,本来略显平淡的五官陡然显出几分危险的艳色,瞬间令那散修汗毛竖起,自己还颇摸不着头脑。
宋悠宁:“进入黑市,需要什么条件吗?”
“嗐,我正要说呢,”那散修接下去道:“初次参加,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