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楚辞楚师兄。
许久不见,楚辞背着他的重剑,还是那副温柔可亲的模样,只是面容多了些淡淡的忧郁,但更多的还是释然。
“江师弟,我跟师尊打过招呼,准备去凡间云游历练一段时间,此番,是来跟你道别的。”
江宴秋十分惊诧:“啊?这么意外吗?”
上次见楚辞,还是他对宋悠宁因情所困,愁眉不展。
后来两人再也没遇见过,也不知道楚师兄表白了没有,成功了没有。
楚辞笑道:“我跟他说开了,宋师弟拒绝我了。”
江宴秋:“……啊。”
虽然料到大概是这个结果,还是为楚师兄默哀三秒钟。
楚辞很豁达:“不过这些日子,我也想开了许多,或许我对宋道友的感情,只是一直以来的执念,并非想与之厮守终身的情爱。十四岁来昆仑后,我除了任务鲜少下山,也是时候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了。或许,我的答案会在旅途中找寻到。”
江宴秋不禁心情有些复杂。
原著里,楚师兄为了男主散尽修为,一个人落魄离去,浪迹江湖。
这一次他的命运截然不同,竟也做出了相同的选择。
这到底算不算改变了结局呢?
唯一令他宽慰的是,这次楚辞好歹有修为傍身,不是被迫落寞离去,而是自己主动下山游历。
他也终于跟宋悠宁表明了心迹,不至于抱憾终身。
楚辞道:“师弟,其实我很感谢你当日跟我说的那番话,如果不是你,恐怕我还在自己折磨自己。不过师兄太穷了,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这是我打磨
江宴秋最近经常会做一个梦。
梦里,他是一只短腿圆润的小肥啾,有着金红色的短短的羽毛,不比一只笔筒高多少,幼小稚嫩的翅膀甚至带不动圆滚滚的身子。
每日饮仙露山泉,食蟠桃灵果,困了就靠在高耸入云的梧桐木上呼呼大睡,时不时有羽毛华丽身形修长的同类帮他梳毛。
他一只啾过得逍遥自在,十分惬意,简直不知今夕何夕。
就在他以为这样的神仙日子会永远持续下去时,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吓得他羽毛乱颤。
那是一条通体漆黑,体型比他整只鸟还粗的蛇。
漆黑的鳞片闪着冷硬的光泽,猩红的眼,嘶嘶吐着蛇信,无声无息地向他靠近。
江宴秋:你不要过来啊qaq!
那条蛇以迅雷之势向他扑来,把他整只鸟一圈一圈地缠住,直到没有一丝缝隙,阻挡一切逃离和呼救的可能。
江肥啾凄凄惨惨,哭哭啼啼,以为自己就要命丧蛇口。
——然后他就醒了。
江宴秋一脸黑线地看着压在自己胸口的大白猫。
这猫不知是吃什么长的,看着窈窕蓬松,实则宛如秤砣,死沉一只。江宴秋每天光是抱它,胳膊上都能锻炼出一层薄薄的肌rou。
偏偏它对自己的体重没有一点逼数,每天若无其事地撒娇直叫,逮着机会就往江宴秋怀里钻。
在各大峰底下贴了一个月的寻猫启事,除了一堆被猫咪画像勾引得来竹香苑重金求摸的同门,并无主人前来认领。
江宴秋内心狂喜,从此一跃成为有猫人士,名唤“雪团”。
雪团作为他的梦中情猫,简直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小猫咪,外人面前端庄如高冷仙子,摸一下毛都不肯,在江宴秋面前却嗲得像三个月大的小nai猫,每天都要又亲又舔,仿佛有猫中肌肤饥渴症。
除了体重略有些太沉,以及嫉妒心过重,不许别的小动物近他的身,简直完美。
云豹不知为何受了惊吓,夹着尾巴呜呜直叫,被无可奈何的灵兽阁师姐接走了。原先说好的云豹幼崽酬劳,因为雪团妒心太重也不了了之,折算成灵珠给了他。
江宴秋每日白天上大课,放学了去殒剑峰跟剑尊练剑,晚上回来撸猫,一天下来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着实是甜蜜的烦恼。
好在超强度锻炼下,他身体素质确实好了许多,不像刚被萧无渡放完血那会儿,虚弱得连水桶也拎不起来了。
除此之外,倒是有件奇怪之事。
雪团不知是不是还没过口欲期,老喜欢啃啃东西磨牙。
——别的东西还不行,非得是江宴秋的脖子或手指。虽然小猫咪的尖牙倒不至于对修士造成多大的伤害,但江宴秋好几次跟雪团睡一个被窝后醒来的早上,脖子上都有尖牙咬破的红痕。因为他身具凤凰血,痊愈速度远超常人,早上照镜子也只能看到快要愈合的伤口而已。
为此他给雪团自制了不少毛线团、猫抓板等猫玩具,但并无甚用处,雪团优雅地舔舔爪子,看都不看上一眼,江宴秋只得悻悻收起来。
这是跟小猫咪睡一个被窝应该付出的代价!
后山,殒剑峰。
寒霜与凤鸣相击,两大上古十大名剑对撞,层层灵力激荡,枯枝上的雪扑簌扑簌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