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助我也!
这下人证已毁,饶是真是程光主动惹的事,又有什么证据能证明?
他眉眼间掩不住的得意,冷笑道:“江小公子不会想说是我们主动销毁的证据吧?可你又怎么证明,不是你做了这一切布置,被我们抓到后已经做好了打算杀人灭口?”
美妇眼珠子提溜一转,当即哭得匍匐在地:“光儿,我的宝贝光儿啊!怎么有同门如此歹毒,要将你害到这个份儿上啊!”
“我要你为我儿偿命!”
程家主不由分说,已经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他虽这些年被酒色亏空了身子,到底也有凝元巅峰的修为。
竟是要在掌门发落之前,仗着修为将江宴秋打杀了!
剑光破开风声,席卷着满含杀意的灵力袭来,一瞬间,剑刃之外的世界都化为虚影,千钧一发之际,江宴秋瞳孔皱缩。
他能感知到剑风和灵力的走势,却囹于孱弱的rou体和修为,只能眼睁睁看着,来不及闪避。
叮——宛如金玉相击之音。
江宴秋颤颤巍巍睁开眼。
雪白的剑刃悬停在他额前三寸,却仿佛静止般,一动不动。
下一秒,狂暴如深渊、浩荡如宇宙的磅礴灵力席卷整座大殿。
程家主飞扑出去,重重地撞击在立柱上,滞空几秒后,如拔了翅膀的鸟雀般坠落下来,一动不动看不出死活。
江宴秋知道方才听到的金玉相击之音是从哪里来的了。
那柄差点要了他的命的剑,从剑刃开始,一寸寸地化为齑粉。
掌门真人站了起来,难掩讶异地看向江宴秋的身后。
江宴秋转过头。
大殿高高的台阶之上,清俊无尘、宛若神祗的男人垂眸看着他们,仿佛冷漠威严、俯视蝼蚁的神明。他举起手指,正对着程史的方向。
在绝对的修为面前,他甚至不用出剑。
只是放出剑意,便能将程氏祖传的宝剑,顷刻间化为飞灰。
世间唯一一个乘虚境,修真界唯一一个被冠以“尊”之称谓的修士,天道以下第一人。
剑尊郁含朝。
美妇眼睁睁地看着夫君如同落叶一般被扫飞上天,生死不知地掉落在地,却不敢泻出哪怕一丝哭声。
因为她知道,面前之人杀死自己,估计不会比踩死一只蚂蚁费力。
李松儒惊讶:“郁师叔,您怎么出关了?”
江宴秋站在底下,与剑尊遥遥相望。
男人无疑是好看的。
超脱凡俗、渊渟岳峙,是无论审美如何的人都会赞同的好看。
不同于宋悠宁的清冷、王湘君的傲然,他是剑锋上最锐利的一点,是雪山巅难以攀登的松翠与冰霜。
江宴秋只是呆滞地看着他。
姓郁。辈分能当掌门的师叔。修为能一指把程氏弹死。
那么真相显然只有一个。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不要告诉我这是剑尊啊!
郁含朝面无表情地俯瞰着众人:“我闭个关的功夫,昆仑已经没落到至此,何人都能在太清峰耀武扬威了吗。”
失魂落魄的范云英终于缓过神来,满眼震惊地望着男人。
这是修真界要翻天了?
这么芝麻大都不算的小事,竟然把剑尊他老人家都惊动了?
美貌妇人被他的灵力的威压压得抬不起头,贴在地上瑟瑟发抖。郁含朝一挥手,趴在一旁一动不动的程史被迫悬伏在半空,重重跪下,痛苦地咳出一口血。
郁含朝:“你来说,怎么回事。”
剑尊之威名,放眼天下,谁人不知。却不料他出手如此霸道,一点狡辩的机会都不给。
程史五脏六腑仿佛刀绞,额上冒出冷汗,咬牙道:“回剑尊,这名昆仑弟子与我儿程光乃是同年入门,两人之间不知闹了什么口角,他竟然如此狠毒,给一名无辜的凡人和跟他有过节的两位同门都下了黑市上才流通的秘药,设计他们……发生了惨无人道之事。可怜我儿身受重伤,现在还在床榻上昏迷不醒,那名无辜的凡人更是因此暴毙惨死!剑尊,您就算再护短,也不能枉顾人命啊!”
“原来如此。”
程光一阵狂喜。
难道……瞒过那位了!?
郁含朝看向江宴秋:“原来那晚,你是被下了药。”
江宴秋:“……?”
他看着趴在地上的程史,依然没什么表情:“既然嘴里没一句真话,留着你也没什么用——”郁含朝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那便搜魂。”
这下不提当事人,就连李松儒也有些吃惊:“活人搜魂……师叔,是否有些不妥?”
程史看上去快要疯了,他眼眶通红:“剑尊!我说的句句属实啊!您此举是否太过武断!搜魂……是要人的命啊!”
“谁说,我要搜你的魂?”
不是搜他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