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开明寻着机会打算开溜,问祁醒要不要一起:“走吧祁少,这种慈善拍卖不会有什么好东西的,时间还早,不如我们换个地方继续happy去?”
祁醒没理人,目视林知年与叶行洲并肩走进小厅中,随手搁下酒杯,跟了上去。
叶行洲这种身份的人,自然有人帮忙在前排安排座位,他带着林知年一起坐下,两边坐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佬级人物。
至于祁醒,则在他们后面几排随便捡了个位置,坐下翘起二郎腿,饶有兴致地盯着前方的林知年打量,瞧见他侧身跟人说话时嘴角噙着笑、眼中神采奕奕,不由轻嗤出声。
“我看祁少你,没戏,”说着要走的杨开明不知几时也跟了进来,往祁醒身边一坐,笑他,“林大画家眼里就只有那位叶少一个,祁少你又要白浪费工夫了。”
祁醒凉飕飕道:“不会说话你就闭上嘴,可以不说。”
杨开明耸肩,继续看戏。
拍卖会开始,拍品都是来参加这场慈善酒会的名流们捐赠的,东西虽然不差,但也确实算不上多好,祁醒浏览了一遍司仪送到手中来的拍品资料册,兴致缺缺。
饶是如此,场中众人互相捧场,气氛倒也热烈。
几轮过后,进行到压轴环节,送上展示台的拍品是一副国外名家的现代油画,拍卖师报出价格:“起拍价,七十万!”
话音落下,立刻有人举牌跟价,价格不断刷新,很快过了百万,竞拍的人比先前要多不少。
祁醒不明所以,问杨开明:“这副油画有什么特别的?怎么这么多人抢?”
大概是他这个暴发户二代不懂艺术,他倒是看不出那鬼画符一样的东西,哪里就值这个价。
杨开明无奈说:“祁少,你刚没听拍卖师说吗?这幅画是陈老捐赠的收藏品,陈老你知道吧?那是淮城这里跺一跺脚,大家就要抖三抖的人物,他今天虽然没来,但给面子捐了这幅画,这些人给这幅画抬价哪是冲着画本身去的,不都是因为陈老。”
祁醒歪了歪脑袋,注意到前方林知年偏头跟身边人说了句什么,然后叶行洲也举牌了,竞价已经到达一百五十万。
“我看未必。”祁醒哂道。
杨开明:“未必什么?”
祁醒:“未必没有人是冲着画本身去的,林老师看着就挺喜欢那画。”
杨开明顿时语塞,他也看到了前边林知年和叶行洲小声说了什么,然后叶行洲才举了牌。
不过这似乎也不冲突?林知年喜欢那画,叶行洲帮他拍下画,既给陈老面子,还能博美人一笑,一举两得而已。
祁醒忽又笑了:“林老师喜欢那画,我要是拍下来送给他,他是不是会对我投怀送抱?”
杨开明:“……那倒也不至于。”
祁醒:“不试试怎么知道。”
杨开明没来得及劝他不要冲动,祁醒已举起竞价牌,并且直接报出自己的加价:“两百万。”
场中有一阵小的sao动,周围人目光纷纷落向他,祁醒气定神闲地歪靠在座椅里,在前方林知年回头时,冲他笑了一下。
林知年收回视线,他身边的叶行洲也再次举牌,依旧是默认的加价,两百一十万。
祁醒第二次举牌:“三百万。”
场中其他人纷纷停止了竞拍,只有叶行洲还在继续跟价。
叶行洲每次只按默认加价多加十万,祁醒则开口就往上跳一个百万,几次过后,价格很快到达了五百万。
明眼人都看出这俩人有杠上了的意思,不再掺和,抱着看热闹的心思想看最后花落谁家。
也有之前不知道祁醒是谁的,互相打听,一听说他是荣华资本的那个二世祖,又各自了然,果然是暴发户作风,嚣张还不怕得罪人。
叶行洲则从头至尾连个余光都没分给祁醒,在拍卖师第二次重复五百万的报价时,他终于又一次举牌,薄唇轻启,报出价格:“八百万。”
身旁的大佬打趣他:“行洲看来真的很喜欢这幅画。”
叶行洲淡道:“知年喜欢,拍给他的。”
林知年眼里有转瞬即逝的惊讶。
后排的祁醒脸色不太好看,杨开明赶紧拉住他,怕他头脑发热还要往上加价:“这画真不值这个价,算了吧祁少,你别跟了,真拍下了回家不得被你老子轰出家门。”
那倒也不至于,但是八百万拍这么个破画送人,他爹妈至少要唠叨他三天,祁醒忍了忍,到底按捺住了。
这幅画别说八百万,八十万都是虚高,就算是冲着给陈老面子,这手笔也确实大了些。
叶行洲身边听到他那句话的人看林知年的目光都变了,似乎这才真正认真审视起了他与叶行洲的关系。
台上拍卖师重复三次竞价后,成交槌落下。
林知年垂眼,在一片说笑和道喜声中,小声跟叶行洲说了句“谢谢”。
叶行洲长腿交叠靠着座椅,继续与身旁大佬闲谈,丝毫不将他的感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