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之默走上前后道:“地里一应料理地不错,你们辛苦了。”
两人忙道:“都是分内事,东家折煞我们了。”
严之默温声道:“你们自北地来,两地气候本就不同,过去许多经验都不作数。况且我这许多新鲜种子,都得从实践中摸索。眼下看去,长势都上佳,可见是下了工夫的,”
蒋家夫夫闻言连连躬身,不得不说,连日的辛苦能换东家这么一席话,再累也值了!
严之默又说了一番勉励的话,才同姚灼离去。
回到家后,方二娘、姜越、白大山三人已经都在等了。
这厢叫三人前来,也是为了对接下来各自所负责的事有个安排。
严之默与姚灼在主位上左右各自坐下,如意很快端上了茶,又给已候了半晌的三人续了一盏。
屋里的都是自己人,便直入主题。
“前几日,我们已在县城盘下铺子,待装修完毕,赁居的宅院安排好,便会搬去县城常住。自然,也不是不会再回村中,一个月里少说也要回来一两次。”
一听严之默他们还会回来,既有些舍不得姚灼,又担心自己管理不好工坊的姜越,稍稍放心下来。
只听严之默又道:“先前已商议好,方二姐随我们去县城,作为店长,帮忙经营铺子。越哥儿提为工坊管事,日常小事,我们不在时,你尽可自己做主,若有拿不准的,可等我们回村时汇报,或在大山去县城送货时带句话便可。”
被点名的两人连忙坐直了不少,颔首应下。
最后,严之默看向白大山。
“大山,你年纪不小,已经担得起事了。往后县城、镇子、村里这三处,都少不得你多多跑动,从此之后,你就是严灼记的伙计,需记得,你在人前的表现,也尽是代表严灼记的,凡事三思而行,不要冲动。”
白大山是个有前途的孩子,严之默对他寄予厚望。
先前也让他跟着一起学识文断字,如今已会简单记账了,多的不说,出去谈个生意完全够用。
至于白大山,他本来以为自己就是个跑腿小厮,没想到一下子成了店铺伙计。
要知道,之前那出了事的徐二在镇上商行当伙计,都风光得不行,而现在,他是县城铺子的伙计了!
“东家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做事,不辜负您的期望!”他嗓门响亮,却惹笑了一旁的方二娘和姜越。
方二娘提醒道:“都是伙计了,叫什么东家,叫掌柜的!”
白大山拍了下脑袋,“是我蠢笨!掌柜的您放心!”
严之默说了两句总结的话,三人便依次告辞。
正屋重归平静,严之默喝了几口茶润嗓子。
两人离家多日,九月和十六都是在老屋那边跟着方二娘和姜越住的,这会儿终于等回了主人,都黏人得紧。
尤其那十六,简直像是长在了姚灼身上,还变换着姿势,时不时撩起眼皮看严之默一眼,挑衅一般地舔起了爪子。
弹幕不少人捕捉到了这一幕。
【我给十六配个音:你老婆归我了,略略略】
【别笑死我,默宝的眼神好幽怨啊】
而十六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晚上睡觉时,被连猫带窝,关到了卧房门外。
严之默不理会屋外的喵喵叫,摘掉几根姚灼衣服上的猫毛。
等差不多干净了后,才满意地把夫郎搂在怀里。
姚灼笑话严之默吃一只狸奴的醋,可还是仰起头,吻了吻严之默的下巴。
到底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火容易点,却不容易灭。
烛光明灭,一夜温存。
……
当每一日都紧锣密鼓地塞满安排,日子便会过得格外快。
姚灼只觉得盘下铺子还是昨日的事,一晃眼,铺子已大致装修好了,剩余的细节,需要他们去现场监工才行。
两人紧接着又去了县城一次,不仅是为了看一眼工期,也是为了定下赁居的宅子。
先前伙计依照严之默的说法,去跟那位杏花巷内,不愿租给商户的户主交涉了一番。
户主微微有些松动,但坚持要见到住客本人才能做决定。
无奈,伙计只好依照上回严之默留下的地址,找信差去送了封信。
去接他们看房的路上,伙计也解释了为什么户主不愿租给商户。
“这事说来,其实还有点复杂。不愿意租给商户的,实际上不是这间宅子的户主,而是隔壁的邻居。”
面对严之默和姚灼不解的神情,伙计继续道:“这两间宅子,住的都是咱们县城书院里的老夫子,两人认识多年,是老朋友。咱们要去瞧的这间,夫子姓杨,隔壁那间住的夫子姓王。王夫子早年丧妻,膝下唯有一子,却不爱读书,只爱经商。当年非要跟着商队去走南闯北,把素来看不上商户的王夫子气得和他断绝关系。现在杨老夫子年纪大了,从书院请辞,打算回老家养老,不过儿子和女儿还在城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