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你放心,都是一个村的,我也不能黑着良心蒙骗你, 别看他右手少了根手指, 本事是实打实的, 当年一起学木活的就他学的最扎实 。”老木匠只差拍着胸口打保票了。
程石点了点头, “你忙,我下地了。”
一人一马走远,老木匠的大儿子说他没眼色,“没见程石扛的犁都没放下来,人家急着去干活, 对一个木篷车的顶篷架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程石确实是急着干活儿, 麦茬在地里沤烂了又生了草, 他赶着牛在地里翻土,麦茬和枯黄了叶片的草被湿润的土压住,风吹日晒大半个月,草渣在地下腐烂,最后化成新一轮麦苗的肥料。
村里放养的鸡胆子大,人和牛在前犁地,它们跟在后面从土里刨食翻出来的虫子和蚯蚓,毛色鲜艳的公鸡斗志昂扬地伸直了脖子为母鸡放哨,防止别家的鸡群过来抢食。
锋利的刀在鸡脖子上抹了一下,尖利的鸡叫变了调,濒死的母鸡展开翅膀在地上挣扎,割断的喉管里发出的声音翻涌着气泡声。杨柳手上揉着柿子干,看三只狗崽子围着断气的母鸡转悠,她斥了声,等春婶端了开水盆来烫鸡毛,她把狗都带离偏院,回到后院拿了个石榴吃。
因为石榴果皮厚没被山里的鸟糟蹋,三棵石榴树摘了整整六筐石榴,摘回来的第二天就循着书上的法子酿了两罐的石榴酒,眼下还剩两筐带皮的,皮还鲜嫩,跟才摘下树时不差什么。杨柳拿了个筐,选着个头大形状好颜色红亮的石榴择出来单独放一起,打算过两天去镇上让信客捎去县里。
隔了一道围墙的院子飘出鸡汤香,杨柳大着嗓门问:“春婶,饭是不是快好了?”
“鸡汤炖好了,你要是饿了先来喝碗汤。”
“没有,我去喊阿石回来吃饭。”杨柳走到桂花树下折了根开着淡黄花簇的枝子插头上,喊上在院子里扑咬打闹的狗出门。
“哪去?”对面的阿嫂扯了把稻草准备进屋点火做饭。
“去地里一趟,还没做饭?”杨柳停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