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兔子是霍钰之前上前打猎时捕捉到的,崽崽很喜欢,便把它留下来养了,一直养到了现在。
霍钰抓起兔子检查了一遍,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外伤,不过这兔子这几日几乎都没进食,但腹围却比之前更大。看着它Jing神恹恹的模样,霍钰猜测这兔子可能活不长了,但霍钰没忍心告诉崽崽,怕他难过。
霍钰沉yin片刻,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温声说道:“崽崽,小兔子可能有些孤独,它想娘亲了,不如我们把他放回到山里吧?”
崽崽一听要把兔子放走,小嘴瞬间一扁,不乐意道:“不要,崽崽在和小兔子在一起。”
霍钰见状仍旧耐心地说道:“可是它离开娘亲很久了,要是崽崽离开娘亲很久,会不会也会很难过?也很想见娘亲?”
崽崽闻言重重地点点头,看了看兔子,又看看霍钰,金豆子一颗一颗往下掉,看得好不可怜,“可是崽崽舍不得小兔子。”
霍钰有些心软,伸手给他擦去眼泪,
柔声说道:“叔叔用木头给你刻一个一模一样的小兔子,你想它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一看。”
崽崽一听,这才收了眼泪,高兴地点头,“好。”
霍钰莞尔一笑,又揉了揉他的发顶,“崽崽真乖。”
兰姑从浴房出来,便看到这副温馨的画面,眼神不禁一柔,其实她在浴房里便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别看这男人平日里好像待人冷淡且疏离,但他却有着温柔又耐心的一面。兰姑唇角不由上扬,却想到两个月后他就会走,唇边的笑容渐渐收敛,随后低低叹了声。等他走后,她却不知要如何向崽崽交代。
霍钰听到那一声叹息,转头看过去,见兰姑已从浴房走出来,便站起身朝着她走去,“还要我背你回去么?”他语气似极其的认真。
当着崽崽的面,兰姑哪里还好意思让他背自己回去,兰姑摇了摇头,哑着嗓子道:“洗了热水澡后,感觉好了很多,我自己能走。”
“那便好。”霍钰其实知道她从一开始就是装的,只不过没戳破她的谎言罢了,想必她自己也是心领神会的,“药我放在你屋里了,现在就去喝吧。”
“嗯。”兰姑不禁皱了皱眉头,她向来不喜欢吃药的,那味儿苦得让人难以忍受。
回到屋中,兰姑磨蹭着不想不吃药,一会儿说等凉一点再喝,等凉了又说头痛想躺一会儿再喝。霍钰看出来她根本就不想喝药,哪里由得她任性,直接把碗端到了她面前,语气严肃道:“迟早都是要喝的,别拖下去了,不是还有蜜饯么?吃完你可以吃一颗蜜饯。”
兰姑被他毫不留情地捅破她不愿意喝药的事实,不禁气得瞪圆了眼睛,直到听说可以吃蜜饯,兰姑才不情不愿地接过碗。
一旁的崽崽一听说蜜饯,立刻说道:“崽崽去拿蜜饯。”说着就跑去拿蜜饯去了。蜜饯是霍钰前天买的,兰姑怕崽崽吃多了长虫牙,一天只准他吃一两颗,因此这会儿还有很多。
兰姑犹豫了片刻,才一大口把药喝完了,苦得她直皱眉头。崽崽已经把蜜饯拿过来,见兰姑喝完了,就拿出一颗蜜饯,塞进兰姑嘴里,等她含了一会儿后,拉了拉兰姑的手,关切地问:“娘,还苦么?”
甜意在口腔里弥漫开,将那股苦涩的味道压了下去,兰姑笑着摇了摇头,捏了捏他的小脸蛋,“不苦了。”
“娘吃了药,病很快就会好的。”崽崽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颗蜜饯塞进自己的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崽崽也吃一颗。”
兰姑见状不由失笑,真是人小鬼大,兰姑看了霍钰一笑,见他也微笑看着崽崽,心思一动,与崽崽说道:“你不给叔叔吃一颗么?”
崽崽摇了摇头,很认真地说道:“叔叔不爱吃甜的。”
兰姑看了霍钰一眼,霍钰微笑点了点头,兰姑便没再说什么,喝了药之后,兰姑觉得头晕沉沉的,让霍钰给自己倒了杯温水,漱了漱口,便躺回到了床上。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兰姑这病过了七八日才彻底地走,兰姑病好之后就打算去镇上一趟,把绣品交给吴氏。
霍钰今日去了莲花翁的别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她病得这些天,只要他在家,她几乎都不用干活,只待在床上做绣活,累了就躺下休息,兰姑度过了最惬意的几天,遗憾的是她身体有些不适,不过,要不是身体不适,她也不可能让自己闲下来。
兰姑从吴氏那里出来,便去了上次的酒楼打包了几样好菜,打算犒劳一下霍钰,这几日他几乎包揽了家里所有的活,兰姑很是感动。兰姑还沽了一壶酒,这酒是为了增加情调,兰姑希望今夜能够和他成了好事,之前都是一波三折,她这颗心一直被吊得不上不下,着实叫人难耐,兰姑不希望今夜再出现任何绊脚石。
暮色四合时,霍钰还没回来,兰姑等了大半日不免有些焦躁起来,也无心做绣活。崽崽肚子饿喊着要吃饭,兰姑便让他先吃了,随后又给他洗了澡,把他放到床上,让他自己玩。霍钰给他用木头刻了一只十分可爱的兔子,他昨日才拿到,一直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