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我啊!现在去哪里?”
“轰隆!”裴晋北不知道触碰到了什么机关,只见来时深长幽黑的一条路瞬间倒塌,黄土埋没去路,呼吸都被呛住。
他回头对上了缪星楚平淡的眼神,“若是有人要走,那便是自寻死路了。”
忽而走进了几分,能让人明晃晃看到他勾起的一抹冷笑,“星楚,你说会不会有人从这里头走来,然后活生生憋死在里面,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缪星楚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就当他说话是一阵风飘过,只不过袖子中的擦着些荧光的粉末微顿,心中沉了几分,但很快想到了这么明显的把戏,若是裴怀度中了,那才奇了怪。
“你要自掘坟墓,还担心别人?”
裴晋北嗤笑一声,不明所以,目光落到了一旁已经站得不是很稳的姚晚棠身上。
本就奔波了一路,现在又走了许久,中间不过才休息了一小会,通道里空气沉闷,呼吸不畅,若不是她同缪星楚相互扶持,很难走出去,现在走到这里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没事吧?”缪星楚扶着她的手臂,担忧着看向她略显苍白的神色,伸手替她撩起凌乱的发丝别在耳后。
摆了摆手,姚晚棠直起身子来,深吸了一口气,“我没事。”
外头的天蒙蒙亮了,清晨的雾气浓重,恰如仙雾缭绕,树木变得朦朦胧胧的,荒草密布,Yin森感陡然攀升上心头。
姚晚棠眯起了眼睛,看向了四周的环境,老半天都没有想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裴晋北这是什么鬼地方?”
这深长的通道,她还以为自己去了京郊之外。
“齐王府。”
裴晋北抱臂站着,瞥了她打量四周的样子。
“什么?”姚晚棠赶忙看向了外头的建筑,被他这么一说,她才知道心里那种陌生感从何而来。
“三年了,我竟然不知道你在这处有怎么一个地方。”姚晚棠现在才发觉自己对于这里有多不熟悉,往日耽于情爱,被蒙蔽了双眼。如今从局中跳出来,方知自己错得离谱。
她本想再仔细看清楚这是王府的何处,哪知扭头的瞬间就看到摇摇欲坠的缪星楚,她大惊,三两步过去将她稳住,“怎么了这是?”
没有任何回答,缪星楚闭上了眼睛,面色惨白着,额头上冷汗密布,唇瓣干涩也没了血色,眼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憔悴枯败的花,垂落枯黄的叶。
这才一转头的功夫怎么缪星楚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姚晚棠回想起刚刚在路上她就已经不太舒服,只是那时候她自己也受不住通道里的寒风。
听到姚晚棠的惊呼,裴晋北紧拧眉心,扭头便看到了缪星楚软倒在她怀里的场景,当下一阵心慌如chao水般涌上,脸色乍变。
“星楚!”
他立刻飞步过去从姚晚棠的手中夺下失去意识的缪星楚,将她打横抱起,在原地停住了好一会,才皱着眉头一路沿着隐秘的小径往王府主屋那方向去,身后跟着同样着急的姚晚棠。
主屋那头赵嬷嬷一夜未睡,时不时就要出外头看看王妃回来没有,一颗心不上不下的,越发担忧起她的处境来,王爷说今日要去姚府接王妃,若是让姚家的人知道王妃一夜未归,那可就出大麻烦了。
如此想着便凄凄惶惶,双手不自觉地拧在一起。
直到天刚擦亮,早起的鸟儿站在高高的屋檐上发出清脆的鸣叫,她才依靠在柱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耷拉着沉重的眼皮,怀着深重的不安皱着眉头,衣裳都有些凌乱,她睡得极其不安稳,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
一会是王妃垂泪的场景,一会是王爷厉声斥责她的场景。
忽然,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赵嬷嬷垂着的头猛地被惊醒,红血丝密布的眼中满是疲累,她揉了揉眼睛,心突然重重往下沉,这来人怎么那么像王爷。
来人的身影越发的清晰,把赵嬷嬷吓得半死,这可不就是王爷吗?赶忙爬了起来,心跳得极快,现在天寒地冻,手指都哆嗦了。
可走进了看她才发觉出不对劲来,怎么王爷怀中还抱着一个女子?这可是过去三年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更沉重的心慌涌上了心头,赵嬷嬷起身走过去,却见裴晋北踹开门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里屋,想要说的话全部被堵在了喉咙里,一下她的表情变得极其难看。
这王妃是上了玉碟的正妃,王爷如今随便抱一个女子进了主屋这便是在打王妃的脸,若说传出去,让王妃还怎么做人?齐王殿下这般行径,让姚家如何看?
后头气喘吁吁的姚晚棠好不容易才赶上来,扶在桌子上努力平复着呼吸,“嬷嬷……嬷…”
“我的王妃娘娘啊,一晚上您这是去哪里了?老奴都快急死了。”
赵嬷嬷轻缓地安抚着她的背,让她慢慢恢复过来,见她面色苍白,跑得满头大汗,更是心疼不已,“王妃可用早膳了,老奴去准备准备。”
好不容易缓过来的姚晚棠见赵嬷嬷要走,立刻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