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让一些人跟着,出不了什么事。不是说她被关起来了吗?想必都搜查过了。”公-/主/号[-/闲-/闲-]/-[书/坊/]
看来夫人是下了决心要去见白梓冉了,只是青然担心起了另一个问题,该立刻告诉陛下才行,正沉思的时候就看见夫人向前走去了,立即动身跟了上去。
沉寂了许久的积翠阁突然热闹了起来,灯火通明,门口守卫的护卫正犯懒,冷不丁看到一群人走了过来,当即吓得站得笔直,带好了帽子理了理翻折的衣袖,神情严肃。
严嬷嬷领着一群人跟着,面容周正的脸此时添了分温和,“夫人,容奴婢先进去收拾一番,积翠阁本有人打理,可这白夫人不让人进去。老奴扭不过她,也就扔她去了。这个把月她摔了不少东西,里头狼藉一片,怕是污了您的眼,也不好下脚。”
她带来的人手脚勤快,动作麻利,很快就将积翠阁收拾好了。
再一次踏入积翠阁,缪星楚的心情其实很复杂,看着周围的陈设和布局,她恍然想起了初见白梓冉的时候,不过短短数月,竟恍若隔世。
白梓冉背对着人坐着,头皮披散,衣裳散乱,就这样趴在桌上转过头去,不看任何人,仿佛没有人能让她动弹一分,就坐在那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不过是简单的一番收拾,还是能看出这屋里狼藉的痕迹,不见踪影的花瓶,痕迹斑驳的桌椅,还有零星的血迹撒在墙上,让人见之胆寒。
缪星楚走进了门内,一眼就看到了不同于往常端庄高贵的白梓冉,她整个人好似散发着颓唐的气息,肩膀塌下,浑身像是没有骨头一眼软在那里。
似是感受到了什么,白梓冉抬起头来,只是散乱的头发并不能让人看清楚她的脸,只觉得让人觉着Yin冷极。
她冷笑一声,呵斥道:“其他人出去!”
一众都被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严嬷嬷则是看向了缪星楚一下也拿不定主意。
“这里外我们都搜过了,没有伤人的器具。这位白夫人刚刚也配合地搜了身。”
缪星楚其实只知道白梓冉是因为牵扯进纪凡案中才被关了起来,只是没有想到她是这般的处境,从前对她毕恭毕敬的严嬷嬷,如今都敢大张旗鼓地搜她的身了。
莫不是失了谢景明的庇佑,才在这普宁观里失了依靠,如此想来,缪星楚的心有些复杂。
“都在门外守着吧。屋里留下青然和茯苓就好。”
于是严嬷嬷行了个礼,带着一群人走了出去,临走前道:“奴婢等人就在门外,夫人若有事,随时唤奴婢们进来。”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白梓冉哈哈大笑起来,其声撕裂,带着几分可怖,“严嬷嬷对我可真是不放心,我都这般了,还能对缪星楚做些什么?不过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如今我是落魄,比不得她身份尊贵,哪有怎么样,你们还不是曾经在我这像一条狗一样低三下四。”
满屋没有一个人理会她,安静地退了出去,很快屋子变得空荡起来,风声吹进来都似呜咽,吹进喉咙里,白梓冉一阵咳嗽,很快吐出一口血来。
她抬起眸来,锐利的目光扫到了缪星楚的身上,如刀锋一般像是要把人的皮rou割裂开来。
裂开一抹笑,她声音尖刻,“看到我有今日,你是不是很得意?”
“谈不上什么得意,若无你伙同管事嬷嬷算计我,我们本无冤无仇。”
白梓冉握紧的手指扎进手心,眼神狠厉,“无冤无仇?我废了这般大力气,竟是为你做了嫁衣。缪星楚你看上去清清冷冷的,这背后勾引人的手段可不小。”
上下打量了一下缪星楚,她嘲讽着,“你当初骗我说是寡妇,我还当时同病相怜,处处照拂,现在你夫君都找上门来向我寻仇了,果真是打得一手好牌,惹得男人怜惜。”
注意到白梓冉口中的夫君,缪星楚顿了脚步,疑惑的眼神看向了她,“你说谁向你寻仇?”
见缪星楚还是一副无辜的样子,白梓冉哗啦一下扯开了散乱的头发,露出了脸上一道横贯整个脸的伤疤,深入皮rou,像是一道上好的丝帛被人硬生生从中撕裂开,交接处纹路斑驳,血红的印子依稀可看出力道之深。
“你看看!你看看!这都是拜你那位好夫君所赐,上来就是一把剑抵着我,说着向我寻仇。还声声逼问我你到底去了哪里,缪星楚你说说,你是哪里出逃的寡妇?让人四处寻你啊!”
屋内的另外三个人齐刷刷的被白梓冉这可怖的一张脸被吓到了,茯苓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她简直快要认不出来这张脸,一阵恶寒从手臂蹿上心头。
缪星楚着实被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冷静下来,思量她话里的意思,从她烂七八糟的话里找出了一些端倪,她没有想到的是,原来裴晋北都已经寻到了普宁观来了,还把白梓冉毁了容,想必是知道了白梓冉陷害她的事情。
“我同他没有半分瓜葛,他也不配自称是我夫君。你有今时今日,是你咎由自取。从来没有人逼你用金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