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嬷嬷,搬走,我不想再见到了。”淑太妃揉了太阳xue,坐在椅上,心烦满溢。
苏嬷嬷就在一旁,看着太妃耷拉下的唇角,便知道她心情不虞,听到她吩咐,赶忙让丫鬟们挪走了那花瓶。
“娘娘不是最喜这荷开得鲜艳吗?今日看您好不容易有了些兴头。”
淑太妃神情恹恹,略有些疲惫的脸皱纹显现出来,多了几分老态,“再好的花离了水也开不过几日,不过是一日一日的衰败,最后独剩枯枝残荷罢了。我见过它最鲜丽的模样,再瞧着她枯萎便心烦意燥。大抵男人见女人也是这般,爱极了娇艳的容颜。”
语罢,她叹了声气,“消息还没传来吗?”
苏嬷嬷缓了缓心神,“我们的人好不容易进到了普宁观,都摸到了雪霁居,哪知竟是人去楼空。原先看守的人都被一一拔出,如今便剩个空壳。人不知去向,未知死生。”
听到这话,她直起身来,“子期也没寻到人吗?”
苏嬷嬷摇头,“我们的人亲眼看到王爷没寻到人,独自一人在雪霁居呆了小半会,想必是知道了那是缪星楚曾经的住所。”
一阵心烦又涌了上来,淑太妃支着下颌,“他既已经知晓,就会一查到底。怕是人在钦州,也会留心惦念这这事。能查出来她去哪了吗?”
“现在我们已经失去了对普宁观的控制,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怕是大海捞针。”
得到否定回复的淑太妃深深皱眉。
苏嬷嬷还想说两句就听到了门口有丫鬟回禀,“太妃娘娘,王妃到了。”
“请进来吧。”
姚晚棠提着锦绣衣裙缓缓走了进来,行了个礼,“见过母妃。”
淑太妃手握紧,眼底略过了几分厌烦,但还是装作和善的模样,摆了摆手,“看座。”
“你这身子需找个找个太医好好瞧瞧,这好不容易有的孩子,说掉就掉了。这没有孩子能恩爱一时,能恩爱一世吗?”
她苦口婆心,却句句扎在了姚晚棠的心上,刚刚作伪的笑意敛了下来,抬眸漫不经心地看向了别处。
“母妃还是别cao心王府的事了,您在这碧螺宫里修身养性,日子也过得舒坦。”
她冷淡的态度让淑太妃看得心头火大,三年没有孩子已经让她对她没有半分耐性,子期身边又独有她一个,如今见到婆母还是这样的神情。
淑太妃猛地一拍桌子,厉声斥道:“姚晚棠,你什么意思?”
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姚晚棠眉眼舒展,若是成婚那段时日,她可是万万不敢这样说话,可淑太妃后来处处挑剔她,她也是高门贵女出身,有几分烈性,自然是忍不了。
“母妃别着急,王爷在外头赈灾,自家女眷若起了争执,齐王府的脸还要不要了。”
淑太妃冷厉的目光一扫姚晚棠,重咬牙根,思及今日要说的事情,她勉强缓了脸色,“这话不差,子期成婚三年了,膝下无子,后宅空落,自是要添几个给你作伴。”
“母妃这是何意?何不等王爷回来商讨?”
懒得跟她废话,淑太妃就直说了,“子期该立侧妃了,你不能生不代表别人生不了。不过是几个侧妃,若是有了孩子,你尽管抱去,母妃二话不说。”
姚晚棠抬眸跟淑太妃清冷的眼神对视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此言差矣,我生不了,别人一定也生不了。”
一字一句皆是肯定,这让淑太妃气极,险些丢了仪态,子期这是娶了什么妻子,这般善妒成性,连个侧妃都容不下。
“我不管你怎么想的,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不是没看到淑太妃气急败坏的脸色,姚晚棠忽而一笑,招呼身后的人拿过锦盒来。
淑太妃看到她的笑意吓了一跳,又见她差人抱了个锦盒过来,眉宇添了几分警惕,手也收紧了红木扶手。
亲手将拿画拿了出来,姚晚棠眉眼弯弯,含着笑,“这位母妃肯定不会陌生,毕竟有一就有二。”
她也没多卖关子,直接将那副画缓缓展开,赫然是缪星楚的样子,细笔描摹,可谓是惟妙惟肖。
淑太妃看到这画只觉得天旋地转,头疼阵阵袭来,一种无力感攀升,骨头都没了支撑的力气,今日的烦闷不悦到了极处,没由来地心悸。
“母妃好手段,竟瞒着子期将人接到了京城了。”
此景此景何其相似,血气翻上脑子,她眼前有些模糊了,那日裴晋北也是这样直冲冲地问她缪星楚在何处,而今又是姚晚棠来质问她。
她莫不是欠这夫妻俩的。
“你知道她在哪?”
“这点母妃知晓得更多吧。三年了。裴晋北欺我至此,亏我还自以为恩爱。”
姚晚棠霍然起身,慢慢朝着淑太妃走近了几步,“母妃,今时今日我们也不用做戏了,裴晋北知晓了她的下落,想必不日就要迎回来,他负我的一分一毫,我都要讨回来。”
“你……”
拿起了桌上淑太妃搁着的她J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