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都记得,他们初中毕业那一年,霍叔叔给他们一人发了一把匕首,把他们赶进丛林里,跟野人似的活了半个月,那简直了,这辈子都没这么惨过。
霍少恒从小到大的训练是霍叔叔亲自抓的,比一般当兵的训的还狠,穆清阿姨不管,霍少恒的爷爷心疼孙子,让别训的那么狠,霍叔叔只说了一句:我小的时候您可没这样心疼过我。
霍少恒去院子里走走,伸了个懒腰,扭头跟刑策说,“我爸也是为我们好,多少年没打过正经仗了?咱们要是软了,以后就完了。”
刑策沉默了一下,又笑着了,“我不管,反正我爸妈说了,大学这几年随便我玩儿,其他事等大学毕业后再说。”
“再说了,我要不行,不是还有你嘛。”刑策拍拍好兄弟的肩膀。
刑策原来其实没那么想当兵,但是家里就他一个,曾祖和祖nainai他们还在的时候,都盼望着他当兵,他没得选,后来训练了几年,霍叔叔亲自带队他们去巡视边境线,慢慢的,他的态度就改变了。
总体来说,刑策对未来还是很乐观。
张嘉佳和张思齐的爷爷早些年已经退休了,后来霍爷爷当了司令员,这两年霍爷爷也要退休了,估计下一个司令员是霍少恒的外公穆爷爷,等穆爷爷退休后嘛,下一个最有希望的就是霍少恒他爸。
南广这个地方,他们几家人驻守着,偶尔有其他地方的军官调来,最多不过四五年就走了。
“嗯,还有几年。”
下午,霍晴回家,霍少恒冲她招手,霍晴看了她哥一眼,不慌不忙地给自己倒杯水,“刑策又跟你说什么了?”
“彭书铭。”
“呵,他呀,跳梁小丑。”
彭书铭的意图都写到脸上了,霍晴要是不知道,那真是眼瞎。
千禧年后,人民越发富裕了,这些二代们也越发膨胀了,真以为人家高看他一眼是因为他牛批?
简直脑子有病。
“我听周琦说,彭书铭他爸被彭师长前头那个老婆的儿子打压,日子不好过,想拉拢我们帮他。”
周琦是周岩的儿子,经常来锦城巷玩,和南广一派的孩子们关系都很不错。
“你等等,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打第一遍没人接,打第二遍,外公把电话接起来。
“外公,我爸在吗?”
“你爸呀,和你妈出去散步去了,不在家。”穆继东笑呵呵的,“你们兄妹在北京过得怎么样?快暑假了,什么时候回来?”
“考完试就回来,外公,我问你一个事儿。”
“你说。”
霍少恒打听彭家的事,还说彭书铭那小子追求晴天,穆继东一下怒了。
“彭为先那孙子不是个正经人,凭他敢追求我穆继东的外孙女?滚他妈的,老的老牛吃嫩草,当年抛弃乡下老婆儿子,小的也是整天乱搞,当谁不知道呢。霍少恒我告诉你,那小子碰上一次打一次,打坏了外公给你撑腰!”
霍少恒默默把手机拉远一点,外公怒吼的声音,刺的他耳朵疼。
本来想问问家里对彭家是什么态度,现在不用问了。
挂了电话后穆继东还是很生气,闺女和女婿都不在,他跑去隔壁找亲家霍锦年。
“彭为先的孙子算是个什么东西,他也配追求我穆继东的孙女?”
“你别气,咱们年纪也不小了,气大伤身。彭为先人品差了点,做事还是行的,就是后辈没有出息的人,江河日下那是必然,还不允许人家挣扎一下?”
“管他攀哪家高枝儿,恶心我们家晴天就是不行。”
“你看晴天找你告状了吗?没有嘛。晴天的性子像她妈妈,她心里要是不高兴,只会让别人更不高兴,她既然没找咱们告状,说明她没往心里去。”
霍锦年鬓发微白,脸上多了皱纹,只是让他更有味道,还是一个英俊有魅力的男人。
穆继东轻哼一声,他何尝不明白,就是受不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有胆子攀扯他的宝贝外孙女。
霍容时和穆清手牵手回家,见两个爸在院子里说话,霍容时单手插兜,站在那儿听了一会儿。
“彭家太急了,咱们家驻扎在西南,也不在北京,他们就算要找人,找周岩家也比找咱们家好。”
“呵,你以为他们还没找过?不只周家,庄家也找过了,庄博没搭理他们。”
霍容时这样的人都被气笑了,“他的意思,我的女儿还是他们家的备胎?”
穆清拍拍他的手,“管他第几选择,彭家人我看不上,他们不会和咱们家有牵扯。”
想当年,彭丰年和田甜拉拉扯扯那些事情,彭家也不是什么好人。
田甜大学毕业出国后回来过一次,彭丰年这有妻有子的人,还想和人家再续前缘,可把人恶心坏了。
“等放暑假了,叫少恒他们马上回来,别在北京多留。”
“嗯。”
家里面临的困境彭书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