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槿又不依,她不高兴地嘟囔说:“之前说好的不管以后出什么事,我都要跟你一起面对。”
“而且我们是同伙。”她提醒他。
孟槿扬起脸看着孟椿,神情认真道:“所以这次我们也是共犯。”
“不是你勾引的我,是我倾慕哥哥。”
孟椿深深地凝望着她,忽而笑了。
他没有再闹她,而是拉着她的手把她送回了房间。
孟槿躺在床上,孟椿给她盖好被子,就坐在她床边守着她。
“睡吧,等你睡着我再回。”
孟槿乖乖地闭上眼。
房间里很安静,除了他们清浅的呼吸,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片刻后,孟槿突然很小声地呢喃:“我出国后再失眠,也没有你守着我睡觉了。”
她说完,就往上拉了拉被子,把脑袋藏进了被子里。
孟椿暗自叹了口气,伸手帮她把被子往下扯了扯,低声说道:“别蒙脸,会缺氧。”
孟槿便揪着被子,用被子在脸上蹭了蹭,把掉出来的眼泪擦掉,然后乖乖地听哥哥的话,没有再蒙起脸。
孟椿说等孟槿睡着他就回房间。
可其实他一直在她的卧室守着她到天明。
他又看了她一夜。
就这样注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的睡颜牢牢地刻在他心中,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不放过。
孟椿只要一想到,他们就要分离了,而且是跨越太平洋的距离,心里就很难受。
他从七岁就跟她在一起。
他们陪伴着彼此一天天长大。
一起走过十二载,他成了最了解她的人。
他知道她所有的喜怒哀乐,他知道她最需要什么。
也正因如此,他只能放手让她走。
她之前总怕他丢下她,总担心她会被他落下。
可到头来,是她不让他跟着她。
离开她的卧室之前,孟椿倾身低头,在她光滑饱满的前额上烙印下一记轻吻。
孟槿这次出国有孟椿陪着。
她没让父亲送他们到机场,也没让朋友们去机场为她送行。
司机陈叔把孟槿和孟椿送到机场后,兄妹俩就推着行李箱进了航站楼。
孟椿没有带行李箱,不过孟槿的行李箱里装了两套他的衣服。
这趟飞机要飞十二个多小时。
孟槿和孟椿在飞机上睡了很久。
下飞机的时候刚好是国外的中午。
孟槿和孟椿边去取行李边给孟常发消息报平安,然后他们就去了父亲提前给她在学校附近租的房子。
他俩找房东拿到钥匙把行李放下后,就立刻赶去了施姿住院的地方。
那是一个医疗中心,不仅有医院,还有研究中心,专门搞肿瘤研究的。
孟槿和孟椿第一次来,对院区跟不熟悉,问了好几个医疗人员才找到施姿住院的楼层。
到了住院部五楼后,孟槿去护士台问护士叫施姿的那位中国病人在哪个房间。
护士很诧异地问:“你们是她什么人?”
孟槿回答说是她的孩子。
护士这才告诉孟槿和孟椿,沿着走廊走到头,左手边那间就是施姿住的病房。
然后她又感叹:“她一直是一个人过来试药,从来没有人陪她来过,我们还以为她没有家人。”
孟槿皱眉:“一个人?”
怎么会是一个人呢?
妈妈明明再婚了,跟一个外国男人。
孟槿忽而睁大眼,错愕得看向孟椿。
孟椿这会儿也已经理清楚了。
施姨肯定是因为生病,所以才撒了谎。
根本没有什么要跟她结婚的外国男人,她出国就是来治病的。
在往施姿的病房走的时候,孟槿整个人都很恍惚。
脚下仿佛是一团团柔软的云,怎么都踩不实。
她该想到的。
她怎么就没有怀疑母亲的话呢。
明明都知道她生病了,为什么没有猜到她来国外结婚是假的。
孟椿攥紧她的手,和她一起来到了病房外。
孟槿杵在病房门口,手悬在门把手上,却迟迟无法推开这扇门。
心里忽然很慌乱,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在不断滋生,让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母亲。
最终,孟槿还是缓慢地推开了门。
她被孟椿牵着手走进去,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女人。
施姿的气色不太好,有一种很病态很虚弱的美。
孟槿看着生了病的母亲,僵在原地,再也挪不动一步。
她望着施姿,眼泪霎时一颗一颗地砸下来。
施姿今天刚用了药,这会儿还在观察阶段,不能离开医院,不然她是肯定要去机场接女儿的。
在看到孟槿出现在眼前的那一刻,施姿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