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赶快起身挡于二者的中央,尚有疑团未解的刘汉龙立刻缓颊着道:「贺伯伯且莫动怒;侄儿还有一事不明,恳请您不吝释惑------」
「看到没?亏你自詡为武当派的嫡传正宗,定力却比令郎远远不如,好笑啊好笑---」故意讽刺几句的贺柏灿待宿敌气呼呼坐回了椅子上,方对前世颇为钟爱疼惜的侄子頷首着说:「汉龙你问吧;只要是伯伯晓得的事,定会跟从前一样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脑海中不由得漾起他小的时候,总缠住来家里作客的对方说各种有趣軼闻的画面;不过刘汉龙现在内心纵使百感交集,却很清楚绝不能因此而动摇了立场,于是等情绪略一平復,已针对另一疑竇再次提问的道:「那请恕我无礼了---;侄儿想再瞭解的事情很简单,就是咱们都认为贺伯伯在位之年原本是要防止匈奴侵扰疆域,才不惜劳民伤财的修筑长城抵御之,然而以小侄如今所获得的线索来看似乎并没这么单纯,伯伯是否与那将犯界的单于---有啥私相授受的政治密约?」
「问得好---」又讚赏的点一点头,贺柏灿随即笑着答说:「殊不论你是自己察觉的抑或是经人转告而得知,能点出此一关键性的环节,证明你这『大将军』还挺有犀利的独到眼光;是的,先前匈奴王头曼单于确曾对着Yin山与我军歃血为盟,立誓旦获吾令,必倾全族由河套一带助攻中原,目标便是替我先剷除掉復位时的任何阻碍势力。」
未明其意,有些糊涂的刘汉龙不禁又问:「里面也---包括你旧有的人马?」
并无丝毫的犹豫,那微微頷首的贺柏灿已解释着道:「我起初哪猜得到十几名不肖的子孙会恁快断送了大秦江山?这一步棋,就是专门拿来对付朝廷里那些愚昧老顽固用的;哼哼,不管是谁,挡我者死!」
晓得用词遣字稍激动了些;待把身体挪了个舒服姿势,他即恢復平淡语气接着说:「头曼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的羽箭射程没我的远,衣甲防不住我研发的特製箭鏃,因此便和追赶七百馀里的蒙恬签下了『血誓』书契;这桩生意他可不吃半点亏,不仅能到内陆来肆意劫掠搜刮,事后还能获封王位并佔有大片富饶州郡,怎么算都划得来。」
「然则---伯伯尚有另一盘算?」强忍住怒气,刘汉龙復问着道。
装作没看见他不以为然的神色,贺柏灿索性就翘起了二郎腿悠哉的说:「当然,那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罢啦,我岂能够让这些早晚必萌叛心的塞外久扰异族们,真有再度茁壮的反噬机会?如今袁本初非但将连系现任匈奴王羌渠履约出兵,见我邀战谢礼厚重的鲜卑、乌丸二部,到中原趁火打劫的可能性亦高;等吾大军一醒过来,即可免除掉跋山涉水及各个击破的麻烦,将那连同入关的胡夷全都一併宰杀。」
「贺伯伯的意思是---,贵部还锁定了其它屠戮对象?」听出他另有图谋的刘汉龙便顺着话尾劝道:「国以民为本,你杀业过鉅,终受其害。」
换嗤之以鼻的贺柏灿不以为然了;故意打了个哈欠后,他就用鄙视表情说:「好侄子,别跟我来这套老生常谈可不可以?你其实也明白世上该死的傢伙数不胜数,留太多那种无法提出有益贡献的败类,只会破坏咱的生活水准;人渣,才是破坏地球的癌细胞。」
这是入陵后第二次倒吸凉气了;刘汉龙不敢相信他居然能把骇俗谬论讲得恁冠冕堂皇,即忍不住又质问道:「若妄杀无辜百姓,那开创的疆域幅员便算再大再辽阔,亦没人能替你戍卫领土与生產;贺伯伯既曾为君,莫非不懂人民方是诸般建设的基石吗?」
「你这番道理儘管中肯,却仅适用在平常时节---」微微頷首,贺柏灿自豪的说:「我改良过的将士除了具有『不死身』可守住地盘外,更无须像先前那些实验品得耗费太多的粮草进食,所以兵源、后勤全不成问题;而且只要扫光了周边威胁,我干嘛养一堆人口徒增困扰?但你放心吧,伯伯还是会从中慎挑优秀者,来为我经营庞大国度。」
不待对方有任何反应,忽换了另一种口吻的贺柏灿又续道:「例如你带来的这几位汉末英才---,就是万中无一的好人选;嗯,『五虎将』已聚其四,那黄忠上了点年纪,不来也罢,何况你还有武艺不逊乃兄的赵霖与『江东小霸王』孙伯符,再加上咱远胜先祖的小皇爷,以及悟性、资质都蛮不赖的袁本初---,伯伯的基因库算是够强了。」
群英终于按耐不住满腔的怒意,但这回却是汪蝶先站起了身子骂问说:「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姓贺的,你凭什么敢夸下如此狂言?」
「嘿嘿,我凭藉什么,弟妹你---莫非还不晓得?」贺柏灿懒得再跟她斗口,转过头来即向眾小辈道:「顺我者生,尔等只须听命于我,保证让你们可存活在崭新且完美的天地;各位请试想看看,一个甭担心资源枯竭的永续环境,那不正是咱期盼的乐土吗?」
最后的这两句话,竟连瞪视的刘祖荫夫妇都不禁为之动容;是的,从进入文明社会开始,不知有多少生物因人类毫无节制的猎杀、滥垦,早已自世界上永远的消失踪影,海洋各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