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伐南阳蛾贼的荆州军隔日在刘备率领下,终于朝宛城开拔了------。
已晓得张武、陈孙、区星、杨龄、曹寅皆陆续伏法的程远志等接获消息,忙唤同样倖活到现在的副手邓茂召集各处贼兵回宛守御;不过当搂着老酒瓮自得其乐的他一弄明白敌军仅有四万之数,没离开县堂土匪窝一步的程远志便嗤之以鼻嘲謔着道:「这狗娘养的刘备,带那么点人马也想围攻我的十万雄师,真以为咱全是纸扎的假人?邓老二,命你先领所有弓弩手上城杀杀他们的威风,老子随后就来!」
邓茂慨然称诺而去,可是待一登上箭楼他却立刻傻住了;对方确实不算多的兵力除远远即停止前进且分四队包抄住各门外,行伍间更缓缓推出了十馀辆不在射程范围内的投石车,让他搞不懂人家此举是何意图。
坐镇于中央,刘备便令周瑜、太史慈、李严、李通所率的一万步军先堵住了后方北面;而等庞统、关羽、张飞及徐庶、典韦、许褚分领夹胁左右的本部兵亦全就定位,方与孔明、黄硕、赵云、黄忠、魏延、文聘、徐盛立马在门旗下,并对墙头訥闷的眾贼朗声说:「城里追随程远志、邓茂为寇的好百姓们请听仔细了!我乃大将军刘备是也;刚登基的新天子知道各位以前都是因遭贪官劣绅迫害,兼之连年洪、旱、蝗灾以致无法过活糊口,才跟这两贼酋起事造反,但当今圣上没有责怪大伙的意思,你们只要助官兵擒此二人,拋下武器归降朝廷,无论想重投军伍或归乡务农,刘某一定让各位餐餐温饱!」
亦嗅出危急气氛的邓茂顿时刷白了黑脸;他瞧下属望向自己的神情略显犹豫,忙举铁枪厉喝:「别听那傢伙胡说八道!你们谁没吃过狗官兵的亏?又是谁让你们免于挨饿受冻?不要信他鬼扯蛋,都给我打起Jing神来;否则敌军一旦入城,咱全死无葬身之地!」
均曾遭地方军队蛮横欺负过的贼眾忍不住打着冷颤;其中多名被官府害到家破人亡的激进者一想起死去之父母妻儿,也悲慟附和着吼说:「对!这些朝廷鹰犬的话靠不住,若非他们恃恶夺走咱赖以为生的存粮,我爹娘小孩亦不致于活活饿死;各位弟兄切莫着了道,他们一骗你我缴完械,肯定要把大伙宰个乾乾净净,咱决不能坐以待毙!」
撕裂伤痕的怒吼顿使群情激愤,邓茂见状后一颗心也才安稳吞回了胸腔;而看难得失效的宣传战术起不了作用,慈悲为怀的刘备并不气馁,仍语带关切的呼吁道:「眾乡亲,刘某不强迫各位立做决择,但我军攻城在即,请大伙待会莫靠墙边与城门口,以免波及安全;另外,等一下若有想归顺者,弃械并举高双手便成,咱都将善加处置。」
自古以来,从没听闻有哪个统兵将领会用那般口气向敌人好心提醒,刘备此举可算是破天荒头一遭;于是负责号令的孔明待师父一点头,这愈来愈熟悉他仁慈个性的小军师就在肚里暗自窃笑中,让近二十辆投石车把一枚枚新式「霹靂火」对着门前开始甩射。
先是给官兵主帅的温情喊话搞得无所适从,现在又瞧人家拋来之物并非威力强猛的大石块,而是浑如圆形瓜果但蒂端正冒白烟的铁球,连久歷沙场的邓茂亦摸不透对方实际意图,急忙与部属朝城底下一探究竟;谁知他们头才伸出外墙,那十几颗准确掉落于城下鹿角、拒马阵内的球体突然纷纷爆炸,不仅已将下面的防御工事毁得乱七八糟,震耳欲聋的巨大响声及四溅火花更让惊愕贼眾争相退后躲避。
「妈的!那是啥鬼玩意?」刚偕心腹上城,程远志即被这串轰响吓了一跳,又瞧箭楼旁居然无预先叮嘱佈置的弓弩手,便扬刀指着窜散守军骂说:「全慌张什么?还不都快些回到岗位去!倘有甚闪失,我先宰了你们!」
他接着转头正要寻邓茂来臭骂一顿,却看那差点吓破胆的伙计已奔上前哭丧着稟道:「老---老大,对方会---会使妖---妖术------」
「不长进的混帐东西!若不是看在你跟了我恁多年的交情,光『煽惑军心』一条罪就够我砍你十次脑袋啦;」本想赏他一耳光,但细思从幽州即追随自己的邓茂终究是名得力臂助,决定替他留脸皮的程远志便吼着问:「邓老二,你是吃错药还是见鬼了?叫你安排弓箭手挫折狗官兵锐气,为何搞成如今这局面?说!适才的响声是怎一回事?」
邓茂忙期期艾艾的把刚刚经过告诉了主子,结果程远志待亲临墙垣一瞧,也难以相信的喃语说:「天爷,那---那是何种怪异武器?」
就在他哥俩瞠目结舌的同时,对新式「霹靂火」成效极度满意的刘备已唤赵云、黄忠、魏延、文聘各率本部兵又往前推进了百多步;当然了,万馀部队的驻足点,仍是停在贼军羽箭绝射不到的安全距离。
不过这简单动作却足使程、邓二酋再度心惊胆颤;神经紧绷的程远志即转身吆喝着道:「你们还在看他娘的哪齣戏?快、快,叫弩兵列阵!」
鬨散眾贼闻令便忙上步扣弦,但当他们瞧见对方又拋来第二波带烟雾的大铁丸,皆成惊弓之鸟的群匪早就你推我挤争相后撤,仅留主帅在前面跳脚怒斥;而晓得那批傢伙厉害的邓茂看程远志仍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