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黎阳侯夫人来看女儿,与女儿道:“今早你外祖家中来信,说你外祖母思念你的紧,听闻你不日便将定亲,想叫你趁着最后的年节,再回一趟姑苏小住。嫁了人便是他人妇,要在他人家中打理庶务,侍奉婆母,日后要想再说回就回,可就难了。”
作者有话说:
不用怀疑,就是明天了!(抱歉万更还是做不到,因为第一次尝试这种细腻的感情流,也是在挑战自己,所以写起来很慢,但是会每天都尽量多更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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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谢谢你们!
失踪了
她走了,他回来了。(接 )
成嘉十六年冬, 上京
陪着黎容锦南下的货船晨间便自渡口出发,驶上冰冷的河道,瑜珠同云袅换好她贴身丫鬟的衣裳, 同她坐在船舱中取暖。
外头是雾蒙蒙的江景, 永定河上来来往往的货船穿梭如织, 似乎冬日的严寒丝毫没有影响到这座泱泱繁华的上京城。
“冬日行船要比寻常时候慢些,大概个把月才能到姑苏, 瑜珠, 这段时日便要委屈你和云袅待在这船舱中,不要轻易走动了。”
“你能带我出来我便已经是感激不尽, 哪里还能在意窝在哪里。”
瑜珠同她交握着双手, 汗涔涔的手心暴露了她的紧张。
“别怕。”黎容锦宽慰她,“算算时辰, 你们家那几个车夫小厮也当反应过来了, 如今恐怕已经在找你和回周家禀报的路上,说不定, 周家还已经派了人去我们家询问你的下落。越是这个时候, 我们便越是要稳住自己,不能自乱阵脚。自家丢了儿媳妇,丢人的是他们自己, 我们无需害怕, 更无需担心。”
瑜珠点点头:“我不害怕,也不担心, 我不同他们撕破脸,只是悄无声息地走了, 已经是给他们最大的颜面, 他们若是还要逼我, 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当着他们的面跳河自尽,叫全天下人都耻笑他们的卑劣行径。”
黎容锦握紧她的手,无声给她力量。
“但是容锦,我不能太连累你。”瑜珠说罢,又望着她道,“萧家是门顶好的亲事,他们家人口简单,家里人又各个通透豁达,萧表弟我虽不大了解,但萧姑母当真是位极好的长辈,不仅从未与我恶言相向,也从未与我存心刁难,甚至暗地里还会替我维护几句名声,与我温柔相待。
我知道,你不是我,没了这门亲事,日后也还会有这样那样的选择,但萧家当真是可遇不可求的人家,你与萧表弟,也当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连累了名声,也不希望你因为我,当真丢了这门亲事。下个渡口便放我下船吧,那样他们若当真派人追上来,也找不到是你带走我的痕迹。”
“瑜珠……”
“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我也同样舍不得你。”瑜珠说着说着,便悄悄泛红了眼眶,“但是容锦,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此时不分别,等将来到了姑苏,也是照样要分别,我总不能一辈子躲在你的羽翼下,一辈子叫你提心吊胆,害怕被周家发现是你藏匿了我。
再说,你不是给了我你外祖家在姑苏的住址,我若有事,不用你催,也会主动去姑苏求你们相助的。”
即便她话说到了这份上,黎容锦却还是攥紧她的手,依依不舍。
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身边除了一个丫鬟和从周家带出来的一点盘缠,还有什么东西?这世道,渡口放她下船便可能是永别,叫她怎么忍心。
瑜珠却还是一个劲地劝她:“没事,就当我是四处游山玩水,散心去了,山水有相逢,我们有缘,他日总会再相见的。”
“那你打算去哪里?”
向来顽强爱笑的黎容锦,抱着她头一次哭得不成样子。
“先去扬州吧,我少时随父母做生意,行船到过一次扬州,那里同钱塘差不了多少,又没有人认识我,最是合适不过。”
“可是……”
黎容锦泣不成声,还是舍不得她。
而瑜珠心意已决,等船只从上京到了下一个渡口,便当真带着云袅从船上下来。
她们又换好一身男人的衣裳,同黎容锦告别。
黎容锦左想右想还是放心不下她的安危,喊了两个身手不错的家丁一路护送她们去往扬州。
“扬州同姑苏差不了多远,就喊他们护送你到扬州,等你平安抵达了,再遣他们到姑苏来与我禀报消息,我也好知道,你究竟有没有一路平安。”
渡口的风总是又冷又硬,还吹得人鼻尖通红,脸也通红。瑜珠吸了吸酸胀的鼻子,与她最后一次相拥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