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蹙什么眉?”褚遥知一见更气了,“我灯笼被你们抢了,我还没蹙眉呢,你蹙什么眉?”
“灯笼被抢了,不是你们自己不够快吗?”江瑜珠不明所以地回问道,不懂这种愿赌服输的事情,有什么好生气的。
“你,你说什么?”
褚遥知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推开陈婳,夺过江瑜珠手上的兔子灯摔在地上,“我叫你也看看,心心念念的灯笼被抢是何滋味!”
“你不可理喻!”
江瑜珠赶紧去捡自己倒在地上熄灭了的兔子灯,捡起灯笼的一刹,却又被人措不及防踹了一脚,狼狈地坐在地上。
“你——”
她深深地皱紧了眉头,瞪着褚遥知的目光尽是不可遏制的怒火。
云袅扑上来将她扶起,她还想要跟褚遥知理论,却被一旁的何纤素及时拉住,拽了两下衣袖。
她回头去看何纤素,看到她轻轻对自己摇了摇头。
她突然就冷静了下来,望着面前盛气凌人的褚遥知和她的同伙,以及周围指指点点看热闹的人群,周家两姐妹分明就站在不远处,却不愿意出来为她跟褚遥知明目张胆地撕破脸。
明明她是被拉过来帮她们猜灯谜的。
好在大姐姐似的温若涵及时赶到,挡在她面前和褚遥知说了一番,才叫这场闹剧没有再继续下去。
褚遥知走的时候,满眼都是对她的鄙夷。
“没事吧?”温若涵将她上上下下检查了一番,确定她安然无恙,才道,“那是褚遥知,褚贵妃家的妹妹,你好端端的怎么招惹了她?”
“我没有招惹她。”江瑜珠道,“我不过是猜灯谜赢了她最后一盏花灯,她就对我拼命撒气。”
“哎,罢了,日后见到她还是绕道走吧,千万别再得罪了。”温若涵摸摸她的脑袋,不论耐心还是温柔都是一个合格的当家主母该有的模样。
江瑜珠蓦地想起与她一般温柔的自家母亲,默默点了点头,在她转身去招呼周家姐妹的时候,终是忍不住,低头掉下眼泪。
何纤素上来,给她递了一方帕子:“万幸你还算聪明,没有把那两位大小姐给供出来,不然日后在家里,她们恐不会给你好果子吃。”
“多谢何姐姐。”江瑜珠接过帕子,擦了擦眼泪。
“周家别的不多,就是表姑娘多,但是这么多表姑娘里,只有你和我是最尴尬的。”何纤素语重心长道,“你如今的心情我理解,初来乍到,寄人篱下,我当初何尝又不是这么过来的呢?”
“陈婳有老夫人给她撑腰,本家在豫章也是有头有脸的世家,温家又是出了名的书香门第,清流贵族,唯有你和我,但凡家里完好,有所依靠,谁又愿意过这寄人篱下,看人眼色的日子呢?”
听她说着话,江瑜珠眼泪又落得更凶了一点,帕子不住地擦拭,却也快要兜不住。
突然,她听见身后周韶珠一道清脆又惊喜的尖叫:“大哥哥!”
作者有话说:
怕大家记不住,捋一捋总共有四个表姑娘,分别是女主,陈婳(老夫人娘家),何纤素(二夫人娘家),还有温若涵(大夫人娘家)~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好多台戏qaq
大表哥
杀人为什么不可以偿命?
江瑜珠回过头去,在满目的灯火摇曳中,看到一个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男人。
她没有见过周家的嫡长子周渡,也没有听说过他任何身形样貌的具体描述,但是放眼望去,那么多穿着一样的衣裳,带着一样的玄铁玉佩的官差,她却一眼就能认出,哪个是周韶珠喊的哥哥。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说的的确不差。
周韶珠和周玉璇都兴奋地奔到马前,想要跟他絮叨,但是他显然没有那个心思,连马都没有下,凌厉的眉眼扫了一圈当街众人,冲温若涵道:“我还有事,你早点带她们回府,路上注意安全。”
“好。”温若涵眼里显然泛着星星,站在两个妹妹身边,含蓄地点了点头,目送他达达的马蹄又穿过拥挤的人群,消失在灯火尽头。
果然是周家看中的儿媳妇,瑜珠站在远处,默默地想,这份默契,估计就只差一纸婚书和明面上的三媒六聘了吧?
温若涵是个好人,也合该有个好的归宿,她能有这样门当户对、青梅竹马的亲事,她也实在替她高兴。
她捧着自己的兔子灯上去,听周家两个妹妹还在那里闹着要去再逛一会儿灯会,央着温若涵再给她们一炷香的时间。
温若涵拗不过她们,便叫大家都再玩一炷香的功夫,一炷香后在东街市口集合,打道回府。
江瑜珠不敢走远,因着方才的事,又跟周家两个妹妹和陈婳等人都有了嫌隙,便想着自己找家近的茶楼坐坐,等到一炷香的时辰差不多了,她就先出来等在马车边上。
可是陈婳却偏偏跟了上来。
“瑜珠,对不起,我适才被她说的丢人了,就没上前去帮你,你不会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