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
杨任无可奈何,却也只能尝试,大不了就多问问闻仲、鲁雄等老将军,再不济,多学学也不是坏事,存亡之秋,能多一点懂军务的人,也是好的。
子受点点头:“费仲、尤浑二人,素来不拘小节,小节有亏,但从未亏过大节,忠贞之心,日月可鉴,贪赃枉法一事,就等战事之后再处理吧,先让二人官复原职,留职查看。”
子受在心里为两人叹息。
做的多好啊!他一离开朝歌,俩人老毛病就犯了,贪赃枉法,大肆收受贿赂,好事啊!
可惜两个笨比给人抓着了尾巴,还得他来擦屁股。
费仲听罢,立即哭出了声,山呼道:“陛下圣明,陛下圣明!罪臣必然痛改前非!”
尤浑也跟着呼喝,胖脸上还多流了几道鼻涕,看起来惨兮兮的。
同时,费仲袖子里的手,偷偷比出了五根指头。
子受乐了。
朕的贴心小棉袄,只有费、尤二人啊!
不止是贪赃枉法,还给他留了五成。
等回了朝歌,立即自己揭穿自己。
一个子儿没来得及花,那也与费、尤二人同罪!
“陛下圣明……”
杨任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语。
其实他到了军营之后,亲眼看到了前线战况,就有所察觉。
战事紧急,迫在眉睫,一切事物,都要给大战让道。
两个人再贪,能贪多少?
这仗要是输了,可就是丢城失地。
再说了,现在这个时间,查处大臣,极容易影响军心。
前线的将士要是知道,他们在前头打生打死打的脑浆子都出来了,后方有人贪赃枉法,该做如何感想?
现在看来,这事还真得捂在心里。
子受越看费、尤二人,越是顺眼。
索性道:“着令费仲为右军师,尤浑为左军师,主谋划施诈,参谋军事。”
之前提过不设置军师,也不是什么问题。
朝令夕改又不是第一次,反正我是皇帝听我的。
“大军调度,仍以闻太师、鲁将军为主。”
子受又打了个补丁。
让费仲尤浑瞎折腾的同时,又不能让他们做的太过。
无论是近乎习以为常的弄巧成拙,还是无故损兵折将,都是子受不能接受的。
所以还得让闻仲、鲁雄两个沙场老将看着,起码能保证大的方向不出问题。
然后再在小的方向,胡闹一番,挣点昏庸值。
“……”
子受瞪着杨任,堂堂御史台头号喷子,竟然没有反对?
杨任见纣王盯着自己,连忙拜道:“全凭陛下做主。”
涉及军事,他不敢随意发表意见。
反正……陛下不会出问题,毕竟目前大商正面战场的微弱优势,都是陛下一点一点,生生凿出来的,论及军事,肯定没人比陛下更懂。
而且他也能猜出纣王的一二心思。
刚才他押送费仲、尤浑进军营时,可是有不少人看到了。
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出去。
戴罪之身的素衣,加上两人向来的秉性,任谁都能猜出,这俩货色肯定是狗改不了吃屎,管不住手了。
如果周人有密探在营,说不准还会添油加醋,大肆宣扬一番,以此打击商军军心。
可纣王这么一出加军师之职,就不一样。
给戴罪之身的人官复原职就不错了,哪有升官加职的?
给费仲、尤浑平添军师之职,他人就会觉得,其中必有蹊跷。
这样也给能将士们一个解释,什么素衣、戴罪,其实都是假象,是为了欺骗周人,造成一个前线将士拼死拼活,后方jian臣贪赃枉法的假象。
让周人误解,轻敌。
类似利用信息差打击敌人的事儿,纣王似乎也不是第一次干。
这不是还专门从朝歌招来了军情处的崇应彪吗?
有专门的负责情报的崇应彪在,就更容易取信于将士了。
而且军师之职吧,杨任在心里揣摩了一下。
大军的老师,听起来很厉害,实际上好像也就是参谋一二,出谋划策。
动动嘴皮子,一点实权都没有,最后还得听闻仲、鲁雄的。
这就更让人放心了,够唬人,却又不会出什么岔子,免得两人真的干涉了军务。
杨任不得不在心里为纣王随机应变的能力叹服,这可是突发事件,纣王竟在一瞬间,就想到了完美的解决办法,同时还迷惑了周人。
子受心里正纳闷,杨任很反常啊,不仅不喷人,还发起呆来了。
“杨爱卿?”
“杨爱卿?”
“杨爱卿可还有什么事?”
“是……”杨任从思绪纷飞中回过神来,表情渐渐严肃起来:“启禀陛下,臣特意来